否則,他少不得要稟明宮內(nèi),讓官媒來一趟了。柳穗見他神色陰沉,真以為自己惹惱了他,不敢拿喬,趕緊問:“是這樣,我就想問問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物,可曾婚配?!背趟臐M腦子都是后面四個字。可曾婚配!這柳三娘果然是想要嫁給他的!程四頓時渾身肌肉緊繃,僵硬回道:“我們是從羊城來的軍人,我還未曾婚配,我家中上有父母,還有兩個叔叔,姊妹兄弟都沒有,家里也有些銀錢,若是你愿意,我可遣了媒人來提親……”“你在胡說些什么!”柳穗震驚之下都忘了控制音量。她幫村里人問姻緣,這家伙怎么扯上了她?看不出來啊這么重口,竟然喜歡娃她娘?程四腦子一激靈,忽然反應(yīng)過來。柳穗剛才問的是他們,根本不是他!他耳尖頓時就紅了,好在現(xiàn)在夜色很深,根本瞧不見這點變化。他動了動唇,惱羞到極致半句話都講不出來,猛地轉(zhuǎn)身,甩上了門。柳穗:“……”這是被她拒絕所以撕破臉了?不等她想明白,面前的房門又被打開了,陳魏腆著一張笑臉走出來?!叭?,聽說你要給我做媒?是哪家的小娘子?長的什么樣子?”柳穗看著他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沉默道:“打擾了,并無此事?!鞭D(zhuǎn)身就走。開玩笑,這陳魏少說都四十多歲了,柳家村的閨女們才多大?嬌花何須老樹根!陳魏看著她的背影撓了撓腦袋:“怎的到我就并無此事了?”身后傳來程四冷冰冰的聲音:“通知下去,趁夜走?!薄鞍。±洗?,不休整一晚上嗎?你昨天一晚上沒睡啊?!标愇毫⒖剔D(zhuǎn)身,擔(dān)憂道。他們還好,白天還睡了一覺,程四那完全就是沒合過眼了。程四已經(jīng)收拾好了長劍,將袖子捆好,低聲道:“趁夜色走,早些回京?!彼仡^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壓下了心中不該有的綺念。夜深人靜,柳家村各處卻都傳來動靜,許多人家的大門被推開,又輕輕合上,所有人有序的騎上馬,離開這座小村落。到了村口,程四似有所覺,勒住韁繩,嘶鳴聲響徹夜空,雪白的駿馬高高揚起前蹄,又種種落下,煙塵四起,夜色動人,他恍惚瞧見了柳家村里有個女子,含笑目送他遠走?!暗钕隆!标愇夯剞D(zhuǎn)身,疑惑喊了一聲。程四收回目光,揚唇道:“走吧?!瘪R隊若星流劃過,消失在柳家村。第二天一早,柳家村的村民們起身,都發(fā)現(xiàn)那借住在自己家的小伙子不見了,床鋪整齊疊起,半點都瞧不出有人睡過的痕跡,唯有桌子上,放著一錠銀子,告知者他們的離去。許多人家的小姑娘悵然若失,但是年紀(jì)大的當(dāng)家的卻喜不自勝,拿著銀子寶貝似的藏起來,細細規(guī)劃用處。而柳家。柳家眾人圍繞著桃花靠窗的梳妝臺,都已經(jīng)懵了。那上面放著一個小箱子。箱子里頭竟然滿滿放著好些銀錠!一眼看過去,至少得千兩?。〈罅暇o緊的拽著柳穗的胳膊,眼睛發(fā)直:“閨女啊,咱發(fā)了啊!”柳穗:“……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