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面前的皇帝,連禮都懶的行一個。
「陛下,前幾日的南胥國的細(xì)作的眼珠子可還好看?」
我身為一個小小刑郎中,能在頂頭尚書面前把他的人輕而易舉地處理了,雖是掛名,可越位行權(quán),對于陛下忌憚的太傅而言卻是輕而易舉。
爹爹很厲害,怪不得陛下欲除之而后快。
但他怎么就這樣死了呢?
陰影中的皇帝并未說話,饒是天下誰都不敢想象,一個小小的太傅之女,掛了個刑部郎中的職位竟敢如此放肆。
「陛下,容我一個及笄女子給你解惑一二,您這一輩子好像都在同我爹斗,他呀,不過是想讓你贏一次,這才撒手人寰,可您瞧,您贏的好生窩囊,自以為不過堪堪的太子和丞相,這就蠢蠢欲動勾結(jié)起了南胥國呢?!?/p>
我取下了頭上那根玉簪,惋惜道:「可惜這先皇遺詔藏在這里,我那可憐早逝的爹爹,竟半分不想拿出來看?!?/p>
先皇其實一直想扶持上位的,都不是九位皇子,而是有孟知鶴相伴的顧平昭。
可為何,會是現(xiàn)在這般田地。
他開口,聲音沙啞的不像話,這可不像數(shù)月前我在朝堂上連連磕頭的天子。
「你想要什么?」
我歪了歪頭,咦了一聲,不解的反問道:「太子退婚的時候我不是就告訴陛下了么,刑部尚書缺一個孟姓尚書?!?/p>
「我替陛下拔去朝廷上的利爪,陛下給我個六部之一的刑部尚書當(dāng)當(dāng)?!?/p>
說的輕巧,尚書一職,是多少人多少年才能爬上的位置,
陛下該清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老啦,你也許不知道太傅幫你壓了多少東西吧,現(xiàn)在他們?nèi)寂莱鰜碚夷恕?/p>
權(quán)臣之女,自當(dāng)為權(quán)臣。
「其實我也很能理解陛下,被人壓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尋個機會捅捅刀子,那定是要血流滿地的,可是陛下?!?/p>
我冷笑了一聲,笑他愚蠢荒唐,做事不過腦子。
「您那一刀子桶的,可是您自己身上呢。您可是除掉了你最大的臂膀,爹爹縱容著他和公主的好弟弟的小動作,還妄想當(dāng)年的六皇子能夠成為一代明君。」
我吐出一口濁氣,這端坐明堂的天子此刻只剩緘默。
世族分立,權(quán)臣于朝廷上藐視皇權(quán)。
腐敗的王朝,也就能讓我碰到這庸弱的皇帝叫我興風(fēng)作浪。
眼下,南胥國的勢力駁雜在朝堂中。
依靠我吧,老皇帝,我手上可是依舊掌握著太傅的權(quán),我可真是覺得稀奇,一個皇帝位置越做越久,怎么權(quán)利越來越散,太傅分的二分之一權(quán)替你做事幫你掌權(quán),你就因著心底的骯臟情愛,自斷筋骨?
現(xiàn)在誰都能在你面前蹦噠。
要一個尚書的官職,為求父親一個心安。
你的女兒,成了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