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一聲尖叫打破國公府的寧靜。
花園的荷花池內(nèi),一具尸體被打撈了上來,白布蓋在尸身上,一個美婦人匍匐在旁,嘴里發(fā)出凄厲的叫喊,哭的幾欲昏死過去。
國公爺?shù)膩砹恕?/p>
“讓守約進來吧。”
顧華章入殿后,立刻注意到燕灼灼有些不便的右手,上面剛涂抹了藥膏,并未包起來,那處紅腫與水泡格外引人注意。
“殿下受傷了?”
“小事,不小心燙著了?!毖嘧谱茰啿辉谝獾溃罢f正事吧?!?/p>
顧華章有些在意的看了眼她的手,這才道:“沈墨那邊已拿到了柱國公的手信,出發(fā)前往江南,不過柱國公府昨夜倒是出了點‘熱鬧’?!?/p>
“什么熱鬧?”
“景三思的自然的從她手里接過茶壺,替她斟起來。
“怎么死的?”
“對外稱是溺死,但國公府的下人發(fā)現(xiàn)他頸部有掐痕,應(yīng)是被人掐死后,投尸在荷花池中。”顧華章不緊不慢說著,斟好茶后這才落座,“但奇怪的是,景三思的態(tài)度?!?/p>
“他似乎不想將此事鬧大?!?/p>
燕灼灼挑眉,剛剛聽到這消息,她的好機會。
“的確蹊蹺?!?/p>
燕灼灼呷了口茶,忍不住笑道:“這么好的大做文章的機會,本宮那好舅舅居然就放過了?倒顯得他做賊心虛似的。”
說到這里,她聲音一頓,抬眸間,不期然對上顧華章的視線。
顧華章點頭:“沈墨說,景三思這段時間的確有些不對勁?!?/p>
燕灼灼這下是真懷疑蕭戾了,那家伙,肯定早就對景三思下手了!
“讓人盯緊了柱國公府,”燕灼灼補充了一句:“別用禁軍和南衙十六衛(wèi)的人,用些眼生的?!?/p>
顧華章頷首。
燕灼灼手下可用的,自然不止禁軍和南衙十六衛(wèi),糊名制那件事后,燕灼灼手下也有了自己的眼線網(wǎng),那群人大隱隱于市——
柴錦家的酒肆如今在盛京城中已是聲名鵲起,柴家替寒門學(xué)子免費提供食宿之事頗受贊揚,而酒肆這種地方,本就是往來者眾多之地,販夫走卒皆有來往。
而這些販夫走卒,如今都會成為燕灼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