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落在她的發(fā)間、她的額頭、她的眼角，一遍遍地哄著她，“我該怎么辦？怎么才能讓你原諒我，怎么才能讓你別生氣了……”
沈棠的呼吸急促到幾乎缺氧，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心疼他，更心疼自己。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厲川從不說愛她。
——因為他的，是利用，他說不出口，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guān)。
“我在想什么呢？”她靠在他懷里，輕輕閉上眼，“做什么夢呢？”
“當(dāng)然是想利用我更多……畢竟，剛剛開始，高高在上的東區(qū)教父，怎么會把沈家乖乖女放在眼里？”
她笑得苦澀，眼淚卻滾燙。
“只當(dāng)我是一只被淋濕的小貓，養(yǎng)在家里罷了……”
“哪知道……”
哪知道后來，他會真的愛上她。
哪知道后來，她會成為他的軟肋，他的枷鎖，他的……不可割舍。
“別道歉了厲先生，這不是你的錯，時機(jī)錯了，我早了一步，你晚了一步。雖是利用，你的起心動念，并沒有惡意，不是嗎？”
沈棠越是懂事，厲川越是心碎。
愧疚、心疼和愛意在他心里交織，他恨不得將她裹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再也不用承受和面對這些苦難。
厲川緊緊抱著沈棠，聲音低啞得近乎哀求，“別這樣……求求你，別這樣……”
他吻去她的眼淚，一遍遍地哄著，像是要把所有的溫柔都掏給她。
“我心疼……太心疼了……”
沈棠靠在他懷里，聽著他劇烈的心跳。
她知道，自己終究是……舍不得他難過。
厲川的呼吸驟然停滯，喉結(jié)滾動間，他看見沈棠纖細(xì)的手指正纏繞著他的領(lǐng)帶。那指尖微微發(fā)顫，卻固執(zhí)地不肯松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厲先生……”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耳畔，“我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今天是要把我?guī)Щ貐柟^，還是留在paradi，你說了算。好不好？”
她的指尖輕輕一拽，厲川不得不俯身靠近。
他們鼻尖相抵，呼吸交錯。
沈棠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在燈光下折射出細(xì)碎的光芒。厲川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氣，混合著眼淚的咸澀。
“你還記不記得……”她的唇幾乎貼著他的，“我父親臨終前，警告我，你是sharen兇手……”她輕輕蹭了蹭他的鼻尖，“我回到你身邊時，對你說了什么？”
厲川的瞳孔猛地收縮，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他啞聲道，“你說你不在乎?！?/p>
“對?！鄙蛱耐蝗谎鲱^吻住他的喉結(jié)，感受到他瞬間繃緊的肌肉，“厲先生對別人做過什么，對我做過什么，我都不在乎。”
她的唇順著他的脖頸向上，最終停在嘴角。這個若即若離的吻讓厲川渾身戰(zhàn)栗，他扣住她的后腦想要加深，卻被她偏頭躲開。
“起因不重要……”她的呼吸噴在他的唇上，“結(jié)果是，你救了我的命，幫我擋住了陸瑾寒的凌遲……幫我安頓好家人，幫我學(xué)會收拾自己、打理生意……”
厲川的呼吸越來越重，眼底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他想要說什么，卻被沈棠用食指按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