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商會周年慶典！
沈棠反復(fù)確認(rèn)——
賓客名單里，鐘長生和慕江雪的名字赫然在列，
而日期正是這個周末。
一切都剛剛好。
沈棠猛地從沙發(fā)上躍起，恰好撞上進(jìn)門的厲川。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電流竄動。
厲川的西裝外套還帶著夜風(fēng)的涼意，幽黑色的眼睛里盛滿復(fù)雜的情緒。
而沈棠攥著那張金箔請柬，呼吸急促，眼中閃爍著孤注一擲的光芒。
他們就這樣站在大廳中央，誰都沒有先開口。
沉默良久，敖管家的視線在沈棠和厲川之間來回逡巡。
水晶吊燈的光暈里，細(xì)小的塵埃在兩人之間的空隙中漂浮，像一道無形的分界線。
“回來了？”
兩人同時開口，又尷尬地停下。
沈棠的指尖絞緊了居家服一角，絲綢發(fā)出細(xì)微的咯吱聲。
“吃飯了嗎？”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隨即同時抿住嘴唇。
厲川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西裝領(lǐng)口露出的鎖骨在燈光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敖管家這會兒抬手，非常得體并且合時宜地提出，
“早就準(zhǔn)備好了宵夜，先生夫人請?！?/p>
他微微躬身時，銀白的鬢角在燈光下泛著細(xì)碎的光。
厲川率先牽住沈棠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沈棠睫毛輕顫。
他拇指在她虎口處摩挲了半圈，
“吃點？”
“嗯?！?/p>
沈棠點點頭，聲音輕得像羽毛掃過。
她感覺到厲川的手指緊了緊，
那力道讓她想起爭吵前無數(shù)個夜晚，
他就是這樣攥著她的手將她按在床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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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餐廳，厲川拉開雕花座椅的動作依舊優(yōu)雅如常。
沈棠落座時聞到他袖口淡淡的雪松香氣，混合著夜風(fēng)帶來的涼意。
她余光瞥見他看向方桌另一頭——
那個他們相愛之前、他常坐的、距離她最遠(yuǎn)的位置。
“厲先生，”
敖管家端著鎏金茶壺站在一旁，“您今晚坐在哪邊？”
厲川的目光在沈棠臉上停留片刻，見她垂眸不語，抬腿就要往遠(yuǎn)處走。
沈棠突然抬手，小指輕輕勾住他的尾指，
“挨著坐好不好？”
她抬起眼睛，睫毛微顫，“我有話要說?！?/p>
這個細(xì)微的動作讓厲川輕嘆一聲。
他回握住她的指尖，像是履行那個再也不會故意疏離她的承諾，
緊挨著她坐下時，西裝褲料摩擦發(fā)出窸窣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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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管家端上青瓷碗盛著的小米粥，
金黃的米粒間點綴著枸杞，清香隨著熱氣裊裊升起。
沈棠舀了一勺，米粥的溫度恰到好處，從喉嚨一直暖到胃里。
“有什么事要跟我說？”
厲川問。
他喝粥時喉結(jié)上下滾動，下頜線條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鋒利。
沈棠的勺子輕輕碰在碗沿，發(fā)出清脆的叮響，
“周末的白鴿商會周年慶……”
她停頓了一下，
“會帶我去的對吧？”
瓷勺跌進(jìn)碗里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厲川猛地抬頭，看向妻子，那目光就像是對方提出了一個多么不得體的要求。
只是這一眼，沈棠心中條件反射般喊了一聲……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