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為什么不去學(xué)堂了?”曄兒好奇地問明九娘。
明九娘正在給蕭鐵策準(zhǔn)備隨身帶的行李,聞言笑了笑:“因為你爹最近要進京,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p>
“我爹進京做什么?是皇上召見他嗎?”
“你爹進京見皇上?!泵骶拍锏?,“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所以這幾日,好好陪你爹,好不好?”
“好!”曄兒歪頭道,“娘,您去不去?”
明九娘道:“不去?!?/p>
“哦?!睍蟽耗樕嫌行┻z憾之色。
“怎么了?”明九娘摸摸他的頭。
曄兒道:“我都沒有去過京城,出生的時候不算。娘上次答應(yīng)我,只要和爹一起離開,不管去哪里,一定帶著我。娘不去,那我也去不成京城了?!?/p>
“你還小,將來總有機會的?!泵骶拍镄Φ?,“出去玩吧,別走遠,你爹也快回來了。我給你爹收拾東西。”
曄兒乖乖點點頭。
兩天之后,明九娘牽著曄兒的手,一起把蕭鐵策送走。
蕭鐵策不敢回頭,騎在駿馬之上,一路疾馳,黃沙揉紅了他的眼睛。
袁庾修在后面大喊:“喂喂喂,蕭兄你等等我??!”
他有用啊!他剛跟明九娘學(xué)了化妝新技巧,一切還得等著他幫忙反轉(zhuǎn)呢,怎么就不管他了?
驚云和春秋的眼眶都是紅紅的,靜默無聲地站在明九娘身后。
“好了,回去吧?!泵骶拍镄α诵?,打哈欠道,“我要回去補覺,早上起來準(zhǔn)備干糧,太困了?!?/p>
該做的都做了,她沒有任何遺憾。
驚云道:“我送曄兒去學(xué)堂,別想偷懶!”
春秋垂眸:“我去善堂?!?/p>
眼下大家都各自要找些事情做,才能沖淡離別的感傷和對未來的擔(dān)憂。
因為蕭鐵策離開,春秋難過,在善堂也有些心不在焉。
她提著藥箱匆匆往善堂的抱廈而去,卻沒有看清迎面而來的人,結(jié)結(jié)實實撞進了來人懷里。
“對不住,對不住?!贝呵锩Φ狼?,這才看清,原來被撞的是晉王。
她的臉色刷得紅了。
晉王溫和道:“無礙,你要去后面看生病的孩子?我和你一起去?!?/p>
“好。”
春秋跟在晉王身后一步的距離,不快也不慢,既不疏遠也不拉近,維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晉王今日還是穿著家常的衣裳,只有六七成新,頭上也只簡單地以桃木發(fā)簪別著發(fā)髻,通身看不出任何富貴,卻絲毫不減高貴氣質(zhì),又讓人覺得十分舒服。
那些孩子見到兩人進來,立刻圍了上來,抱大腿的抱大腿,拉衣袖的拉衣袖,十分熱鬧。
明懷禮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切,目光冷然。
從他們撞到一起的時候他就在了,春秋的臉紅,讓他想起了兩人相識相知相戀的過程;只是現(xiàn)在,她臉紅的對象變成了別的男人。
他并不經(jīng)常來善堂,但是自從上次在酒樓樓上看見晉王和春秋在一起,他就控制不住地時常往這邊來。
沒想到,今日又撞見了兩人的“親密”,明懷禮的手在袖子里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