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著頭,一張臉是那種精雕細(xì)琢反復(fù)斟酌的好看,朦朧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于清冷中又透出絲絲縷縷的誘惑,藤蔓一樣纏繞著阮桃。
她低頭深情的吻了下去。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
裴景越是一點就著的干柴,瞬間反客為主,一只手摟著她,一只手熟練的在她身上煽風(fēng)點火。
三年的時間,他太知道她身上的敏感點了,百試百靈。
眼看著局面要朝著不受控制的方向發(fā)展,阮桃急了,喘著氣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不……不要,你太累了,趕緊睡覺?!?/p>
阮桃雖然數(shù)年如一日的在這種事情上沒有什么天分,卻也知道一旦開始,以他的戰(zhàn)斗力,這一晚上恐怕不用睡了
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夠累了,她不想折騰他。
可是裴景越卻不肯就此罷手,一邊重新控制住她,一邊在她耳邊吹氣,“你不能只管點火,不管滅火?!?/p>
阮桃今日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倒打一耙了,她本來只想給他一個晚安吻,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她都快哭了,語氣不自覺帶著求饒的感覺,“等……等你忙完了這一陣,我……我隨你處置?!?/p>
“這可是你說的。”裴景越終于松開了她,面上有一閃即逝的得意的笑容。
阮桃絲毫沒有求仁得仁的喜悅,反而深深懷疑自己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不過轉(zhuǎn)念想想,她要么被就地處決,要么秋后問斬,怎么算都是虧。
兩人并排躺在床上,裴景越握住阮桃的手,閑話一般問著她和孩子這幾日的事情,末了又叮囑她。
“小桃,你隨時去裴氏集團我都?xì)g迎你,以后不許放下東西不聲不響的走?!?/p>
他知道阮桃來了,立刻結(jié)束會議出去了,他都追到樓下了,依舊沒看到人。
這也是他今晚披星戴月也要回來的原因。
若是阮桃沒來也就罷了,來了他卻沒看到。
那些連日以來被他強行壓制的思念,匯聚成潮水,千百倍的朝著他蜂擁而來。
若非他尚存著幾分理智,只怕他當(dāng)時便已經(jīng)奮不顧身的奔出來尋找阮桃了。
此時萬籟俱靜,他懷中擁著她,覺得一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在阮桃的額頭上親了親,道了一聲晚安,便閉上那勉強睜開的雙眼。
從前阮桃窩在裴景越懷中的時候,她后背的蝴蝶骨抵著他不夸張但是很好看的胸肌,觸感很好。
如今她的蝴蝶骨低著他胸前的骨頭,確實有些硌得慌。
可是她微微一動,他的大手便如影隨形,始終不肯松開。
若非他均勻的呼吸,她只怕要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她艱難的側(cè)頭看著他,朦朧的月光之下,他的臉泛出了一種白玉一樣的光澤,鴉羽一樣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了一大片陰影。
平時的他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可是此時的他,卻像是母親懷中的嬰兒的,全然沒有任何防備,不會抗拒任何人的親近。
阮桃本已經(jīng)困的不行,可是她像是癮君子一樣貪婪的看著裴景越,一筆一劃將他刻在自己的心里,深入骨髓。
哪怕是扒皮抽筋,她也不會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