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此人,反復(fù)無常,桀驁不馴,如今更敢弒兄嫁禍,悍然造反!
這樣的人,即便能拉攏過來,也必是心腹大患!
那么留之何用?
不如借此良機,徹底鏟除!
便正好用他的人頭,來震懾那些心懷叵測的藩王!
徐敬意眼中寒光一閃,正待下令全軍壓上,給韓王一記雷霆一擊。
可忽然,一名傳令兵飛奔而至,在車駕外單膝跪地。
“啟稟相爺!韓王派來使者!言道欲請相爺于兩軍陣前,當(dāng)面一晤!”
“會晤?”徐敬意眉頭猛地一擰,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陣前會面?
這韓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求和?不可能!
示弱?更不像他那囂張跋扈的性子!
莫非有詐?
“相爺!此乃鴻門宴!萬萬不可輕信!”幕僚立刻出言勸阻。
“韓王狡詐多端,此時邀約,必定沒安好心!恐是想引相爺入彀,行那擒賊擒王之事!相爺萬金之軀,豈可涉險?”
徐敬意沉默著。
幕僚的擔(dān)憂不無道理,他此刻身中奇毒,身體虛弱,正是最脆弱的時候。
若韓王真設(shè)下埋伏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身邊護(hù)衛(wèi)皆是百里挑一的精銳,更有數(shù)萬大軍在側(cè)。
韓王那點兵力,正面決戰(zhàn)都非己方敵手,若敢在陣前對自己動手,無異于自尋死路。
他韓王再狂妄,也不至于如此愚蠢!
況且徐敬意心中那股被韓王算計、被內(nèi)鬼背叛的滔天怒火仍熊熊燃燒。
若連韓王的面都不敢見,豈不是顯得他徐敬意怕了?
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然而他徐敬意縱橫天下,何曾畏懼過任何人?!
“去!”
徐敬意冷哼一聲,大手一揮。
“本相倒要看看,他韓王敢耍什么花樣!傳令!答應(yīng)他!時間、地點,由本相來定!就在明日巳時,于兩軍陣前開闊處!本相親率三千鐵甲親衛(wèi)前往!他韓王若有膽,也帶三千人來!本相倒要看看,是他韓王的骨頭硬,還是本相的刀快!”
幕僚還想再勸,但看到徐敬意眼中茉決絕,只得將話咽了回去。
翌日,巳時。
晴空之下,兩軍對壘,肅殺之氣彌漫四野。
在兩軍之間特意留出的一片開闊空地上,已各自豎起了巨大的華蓋。
徐敬意的車駕在三千鐵甲親衛(wèi)的拱衛(wèi)下,如同移動的鋼鐵堡壘,緩緩駛至。
他強撐著身體,披掛整齊,在親兵的攙扶下步下車駕,端坐于早已設(shè)好的主位之上,面色冷峻,目光如鷹隼般掃向?qū)γ妗?/p>
韓王的儀仗也到了。
同樣三千精銳護(hù)衛(wèi),簇?fù)碇簧砣盅b、面帶幾分玩世不恭笑容的韓王。
他策馬而來,到了近前才翻身下馬。
對著徐敬意隨意地拱了拱手:“徐相,久違了!別來無恙乎?”
徐敬意心中殺機涌動,面上卻只是冷淡地抬了抬手:“韓王殿下,陣前相邀,不知有何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