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達到頂點,反而生出一絲平靜。謝衡臣冷笑一聲,說道:“我坐到如今位置,想要臣服于我,說為我赴湯蹈火之人不知有多少。恨我的人,在背地里設(shè)計陷害我、惡意中傷我也不知凡幾。我謝衡臣也算見多識廣,未料這般構(gòu)陷我的,你還是頭一個。將我和元安也算在其中,真是好計謀?!?/p>
誰傳到他耳朵里的?青柯心里七上八下,忙道:“求公爺饒命,這也...只是青柯的求生之策?!笨扇舨皇撬桃庖]音害她,她又怎會想出這計策呢。
“看來你是求得了死路。”
謝衡臣喚人進來,要將青柯拖出去。
這一拖下去,不知又會是什么下場,青柯情急之下,連忙拉住他的腿,柔聲道:“......我......我是長公主送來的,求爺看在公主的面上饒了我?!?/p>
“趙漪打殺婢子,惹了民憤,她自顧不暇。你當她真還記得你這么個角色?”
“我知錯了,求公爺饒命。”
謝衡臣低頭看著她,瞧著在哭,眼角卻沒有一絲眼淚,反而透露出一絲狡黠。這女郎性子便是如此,說是服軟,骨子里還是個硬骨頭。
他驀地回憶起她在宮宴時蕩漾的裙擺,明亮驚人的眼眸,異樣之感不知不覺的蔓延。謝衡臣皺了皺眉,露出一抹厭惡的神色,冷聲道:“將人拉下去,在廳后解決?!?/p>
青柯一聽,立即掙扎起來,侍從趕忙將她按住。
就在這時,來人來報說李溟前來拜訪,“李大人說是為長公主之事而來?!?/p>
青柯一聽長公主,更加叫嚷起來。
侍衛(wèi)面露難色,謝衡臣命道:“將人關(guān)起來,等人一走就動手。”
“是?!?/p>
青柯又被關(guān)進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屋子,外頭侍衛(wèi)閑聊道:“這李大人實在難纏,怕是又要跟公爺鬧騰一番?!?/p>
青柯環(huán)顧屋內(nèi),空蕩蕩的,只有上方有一道用來通風的天窗。
她氣喘吁吁地爬上去,站在木檐間時,侍衛(wèi)仍在聊天。
天色漸漸入夜,青柯小心翼翼地在瓦片間行走,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的侍衛(wèi)們慌亂地四處搜尋她的身影。
這國公府曲徑通幽,唯一的好處就是木桓相連。看樣子那惡煞是不會留她性命了,她必須出府。青柯暗暗的想,朝著府墻的邊緣爬去。
爬到靠近墻面的里間時,竟不知腳下木頭斷裂,一腳踩空,掉了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
所幸屋里鋪著薄毯,未跌的太重,正中還點著薄荷香,淡香縈繞,讓人感到無比安寧。
桌上仍有飯菜,冒著熱氣,青柯肚子咕嚕咕嚕的叫,既要跑,跑前吃他頓飯也不算什么大事。她上前扒了幾口,便迅速往外走。
然而在靜謐的氣氛中,忽傳來一聲比一聲急的喘聲。
喘聲從床帳內(nèi)傳來,低沉的嗓音接著到:“怎么回事?”
青柯愣了一下,沒想到他不在明月泮,她立即凝神靜氣,不敢亂動,一步步朝門挪去。
忽然,從床上傳來一聲:“過來?!?/p>
她一轉(zhuǎn)頭,只見他不知何時拉開床帳前的屏風,眼神筆直地朝她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