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香港,是在12月。
余瀾在房租到期以后便從北京搬走了,劇組在南方的某個小城市拍戲,拍攝周期不長,11月末就殺青了。
這個時節(jié)不管哪里的天氣都已透出冷意,余瀾回到香港的時候,也是感覺有些冷。
上一次來的時候天氣還算炎熱。
邢煜良開著車,帶她來到了太平山頂。
房子被郁郁蔥蔥的樹木圍繞,房子很大,余瀾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大,只知道有很多間房,泳池與花園是標配。
山頂?shù)囊曇耙埠芎?,那是余瀾從前沒有見過的一覽無余的港島景象,從那里望去,似乎香港盡在手中。
她站在庭院里看景色的時候,邢煜良慢慢走了過來。
“還是喜歡看城市風景?”
男人自身后環(huán)抱住她。
“這個角度看真的很不一樣?!?/p>
和站在維港看到的風景不同,和半山看到的也不同。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站在這里,但事實是她就是來了。
在很多年前,她只是站在維港邊眺望香港夜景的旅人中的一個。
大概是人生中發(fā)生了太多本以為不可能的事,余瀾此刻的心情,倒也算得上平靜。
余瀾掙脫了他的懷抱,正經(jīng)道:“這樣像什么樣子,被你外公看到了不好?!?/p>
畢竟這次是來見家長的。
不能太輕浮。
邢煜良挑了下眉。
他是不覺得有什么的,不過余瀾介意,他在這種時候應該尊重她。
他沒再抱她,而是牽著她的手回到了屋子里。
邢天凌醒過來了,傭人的飯也做好了。
邢寶兒也從機場趕了回來。
這是一場四個人的見面。
男人捏了捏余瀾的手心,像是怕她緊張一般,一直緊緊拉著她。
邢寶兒注意到了這個動作,只是笑了笑。
余瀾向兩位長輩打過招呼,寒暄了一番以后,邢煜良拉著她坐到了一起。
入座餐廳。
邢天凌精神頭看著還不錯,余瀾從前對他的印象是不怒自威,雷厲風行的一個企業(yè)家,如今見到了,發(fā)現(xiàn)他意外的溫和。
沒有刁難,也沒有無視。
邢寶兒一如上次一般很好說話。
“他爸爸這段時間實在是忙,沒法過來,余瀾你不要怪他?!毙蠈殐哼@么說。
余瀾惶恐,笑著說:“怎么會,我還擔心耽誤了您的工作?!?/p>
“你不用客氣,”邢寶兒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嗔怪道:“我的工作也不忙,我就管一點小產(chǎn)業(yè),不影響的。這么大的事我肯定要回來。等過兩天我和Ethan再去你家里,拜訪一下你的哥哥姐姐?!?/p>
邢天凌點了點頭:“禮數(shù)要周到?!?/p>
“那是,爸爸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說起來,余瀾,我還要感謝你的,能管住我們Ethan?!?/p>
邢寶兒很客氣,話也很真誠。
邢家人和余瀾認知里的豪門不太一樣,他們沒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趾高氣揚,也沒有想象中的刁難。
她其實之前有想過,雖然邢寶兒表現(xiàn)出了支持,可是邢天凌呢?她已經(jīng)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但實在沒有料到進展這么順利。
“媽彩禮就交給你了,你要多上心?!?/p>
邢煜良在桌子底下,輕輕拍了拍余瀾的大腿,是一種安慰的姿態(tài)。
“我知道。”邢寶兒說:“兒子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我能不曉得好好備彩禮?你以為你媽媽那么傻啊。”
邢煜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