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弦目露擔憂,倒不是怕自己尷尬,而是擔心殷奶奶生氣。
“少擎,你說句話呀,這樁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少擎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殷思敏,沒有搭話的意思,全場矛頭再次對準路南弦。
“少擎這是什么意思,怎么看著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難道對殷小姐不滿意?”殷思敏咄咄逼人,整得大廳內(nèi)氣壓更低。
殷奶奶的臉色已經(jīng)非常不好看,但在桌子底下,她安撫的拍了拍路南弦的手背。
“思敏,這樁婚事是我定下的,你有意見?”
一句話出口,殷思敏臉色瞬變。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彼B忙站起來陪笑道:“我只是覺得好奇,這件事之前從來沒提起過,而且,路小姐是哪家的千金,我們一無所知啊。”
“難道,是那個路家?”殷思程若有所思的道。
殷思敏又看了一眼路南弦,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不錯,就是路家?!币竽棠贪醋÷纺舷椅⑽l(fā)顫的手,聲音鏗鏘有力:“雖然路家不復從前,可兩家的婚約還在,你們也不用裝得不認識南弦。
或者,現(xiàn)在認識她也不晚,你們給我聽好了,從現(xiàn)在開始,南弦就是我們殷家的人,作為殷家的一份子,誰都不能輕視她?!?/p>
路南弦頓時眼眶一熱。
只可惜,如果這件事發(fā)生在幾年前,一切還未發(fā)生的時候,她最愛殷少擎的時候該有多好?
所有人都愣住了。
殷家人團結(jié)又排外,特別是殷家的主心骨殷奶奶,能得到她的認可以及全力支持該有多不容易?
“媽,您到底看上這姑娘哪一點了?”殷思敏一臉不可置信,直接站起來,指著路南弦的鼻子道:
“關(guān)于她,有些事情我們可都聽說了,您就算不為殷家的臉面著想,可少擎是您最疼愛的孫子,您就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前程嗎?”
“思敏,你還有什么想說的,一起說出來吧。”被這般冒犯,殷奶奶竟沒有生氣,仍舊十分鎮(zhèn)定。
殷思敏碰了個軟釘子,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四下一瞅,目光劃過路南弦時,眼底浮現(xiàn)一抹嫉色。
旁邊的殷思程提醒的拉了拉她的衣袖,殷思敏卻毫不在意,深呼吸一口氣,她道:
“既然您讓我說,那我就直言不諱了,試問這位路小姐,除了一副還算看得過去的皮囊之外,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怎么跟我們少擎相配?”
“還有,既然路小姐要嫁進殷家,那關(guān)于幾年前的那件事,路小姐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這話可謂是直戳痛點了。
路南弦用腳指頭都感受得到她的不滿與針對。
只是,這個人她來丟可以,卻不能讓殷奶奶跟著她丟臉。
“殷女士?!辈坏纫竽棠涕_口,路南弦面帶微笑的站了起來:“路家雖然沒落,可路家風骨仍在,路家人謙卑,真誠,從不會針對誰,亦不會主動惹事?!?/p>
“但這并不代表,路家人甘愿受人欺負,殷女士質(zhì)疑我,這一點我能理解,也愿意在你我二人平等的基礎(chǔ)上與您交流,畢竟您是長輩,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