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過去,喬知夏終于看清了那邊的情況,狠狠吸了一口涼氣。
裴景珩還在昏迷之中,他趴在床上,露出背后又深又長的刀傷。
傷口已經(jīng)用藥止住了血,他的衣服上還留著斑斑血跡,觸目驚心。
太醫(yī)們將衣服剪開,準備為他縫合傷口。
喬知夏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喉嚨發(fā)緊,眼眶發(fā)熱。
她的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那道長長的傷口,淚水順著眼角緩緩落下。
裴景珩身上的傷口,都是自己一時沖動造成的。
可她當時只是為了救他。
看到她落淚,趙成武心里也不好受,他剛要開口安慰幾句,門口又傳來一道腳步聲。
那人腳步很快,一進門就嚷嚷道:“皇上現(xiàn)在如何了?本宮要見皇上?!?/p>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喬知夏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除了那個討人厭的宋錦玉,還能有誰?
趙成武走過去,把對惠妃說的那句話,又對宋美人說了一遍。
“本宮乃是皇上的表妹,不是什么閑雜人等。憑什么惠妃能進去探望皇上,本宮就不能?”
從獵場回來,她就一直心神不寧,想探查一下皇上的情況,又怕自己太過急切,惹來趙成武的懷疑。
她在屋外徘徊,直到看見喬知夏出現(xiàn),她才跟了上去。
趙成武被她問的啞口無言,既然放了惠妃,自然沒有攔著宋美人不讓進的道理。
他只得說了一句:“宋美人,請!”
宋錦玉昂首挺胸地走進來,也被皇帝的傷勢嚇了一跳。
旁邊的水盆中一片血紅,看樣子,裴景玉的人事真的下了死手。
可皇上常年習武,體魄強健,要是真的挺過了這一關(guān),那可怎么辦?
宋錦玉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卻做出一副心疼的樣子:“表哥怎么傷成這樣?”
說著,她還用帕子去擦眼角的淚。
擦完一側(cè),微微偏頭,她好奇地打量喬知夏手中的匣子。
“惠妃娘娘手中的,可是傷藥?”
喬知夏懶得搭理她,冷淡地嗯了一聲。
宋錦玉似乎毫不在意她的態(tài)度,將另一側(cè)眼淚擦干,接著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
“恰巧本宮也帶了傷藥,這藥治療外傷有奇效?!?/p>
她面色從容,心里卻升起幾分愧疚。
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早就沒有別的選擇。
既然表哥執(zhí)意要專寵喬知夏這個女人,不給她任何坐上后位的機會,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喬知夏在心底冷笑一聲,宋錦玉拿來的傷藥,她可不敢讓裴景珩用。
她用不可一世的語氣道:“本宮帶來的可是連宮中的稀有的玉容膏,宋美人這不知名的傷藥,還是留著下次被扇耳光的時候上吧?!?/p>
被她一懟,宋錦玉也忘了心虛,揚聲道:“惠妃娘娘只讓皇上用你的藥,不讓用旁人的,嬪妾心中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