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指溫柔的塞進(jìn)姜卿寧的口中。
“喊出來,不怕的,只有我一個人能聽見?!?/p>
明明低沉溫柔的聲音就落在耳畔,姜卿寧卻覺得這人變得更加兇惡。
他又在哄我!
姜卿寧眼角落下流不完的淚,又被裴寂顆顆吻去。
而裴寂眼下唯一的想法,便是饜足的驚嘆:
他的夫人真是太會哭了。
次日,晨露戀著枝頭的花瓣,晶瑩剔透的點(diǎn)綴在嫩粉的瓣尖。
陽光漫過窗欞照進(jìn)屋內(nèi),將昨夜的旖旎與曖昧,都曬成了帶點(diǎn)慵懶氣息的清晨。
其實早在窗外天光還蒙著層灰藍(lán)時,裴寂早就醒了,不僅差了人去朝中告假,還傳來了裴七問話。
床榻邊的紗幔層層疊疊的垂落,即便已經(jīng)形成一道朦朧的屏障,裴寂還是將懷中的珍寶藏了又藏。
裴七進(jìn)來的時,只看見榻上端坐著的一道人影。
“主子?!?/p>
即便裴七不敢多看,但他也知道這榻上坐的人目光也不在自己身上。
于是他自顧自的匯報道:“夫人昨日堅決的同姜家人斷了親后,那姜少監(jiān)就不知廉恥的糾纏著夫人。裴七記得你的特殊交代,上去就是一劍攔下?!?/p>
話說到最后,裴七帶著幾分求夸獎的期待。
裴寂這才抬眼看他。
“砍了?”
“額沒有。”
裴七汗顏,心想著姜少監(jiān)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要是真這么砍了,也不合適吧?
裴寂冷哼了一聲,多少帶著幾分不滿。
裴七是跟在裴寂身邊最久的人,從上次裴寂派他跟在姜卿寧身邊時,他就知道這個當(dāng)初倉促娶回來的夫人,只怕在他家主子心中不一般。
即便當(dāng)初是為了絕那位公主的念想,但若非是自己心里有點(diǎn)想法,他家主子是不可能會選擇成婚。
說白了,這就是個借口罷了。
裴七心里門清,忍不住問道:“主子,你準(zhǔn)備怎么處置姜家?”
能被他主子護(hù)著的人,旁人欺負(fù)一分,那是要還十分的!
“姜少監(jiān)既然不把我的話放在眼里,那這少監(jiān)之位,他就不必再做了。至于姜府”
裴寂回頭看了一眼,還陷入被褥中沉睡的姜卿寧。
她額頭上的傷口,他昨夜已經(jīng)親自包好了,但卻更襯得她更加可憐。
怪不得昨日那么委屈,只是斷親
姜卿寧怎么舍得做出這么堅決的事情?
裴寂有些意外,想到他昨日差點(diǎn)就要先帶人抄家,還是姜卿寧萬般委屈的攔住了他。
裴寂想了想道:“姜府到底待她有十年的撫育之恩,她既決意斷了這份親緣,我便依她這一次。姜府就暫且放過吧,免得擾得她心緒不寧,徒增傷感?!?/p>
不過,僅此一次。
裴寂的話語間沒有半分波瀾,全藏著對姜卿寧的縱容,仿佛姜家的興衰榮辱,皆系于她一念之間。
沒了姜家的牽絆也好。
從此往后,姜卿寧便只與他相關(guān),完完全全的,是他一個人的了。
裴寂的唇邊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藏著幾分不容外人窺探的獨(dú)占欲,沉沉的看著榻上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