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脆的“啪”聲響起,剛換好衣服準(zhǔn)備換褲子的岑兢又側(cè)過頭看向他們,眼神里微微帶上了一點興味。
窩在柜子里的夏眠則瞪著梁嶼川,無聲地警告他不許碰她。
可梁嶼川似乎完全沒收到她的警告,他垂眼看向自己剛才碰到夏眠、并被夏眠打了一巴掌的手,只見手指上沾著一絲血跡。
梁嶼川瞬間神情一變,原本還氣勢洶洶的,現(xiàn)在眼里只剩下?lián)摹?/p>
“怎么有血,你受傷了?我看看?!?/p>
他皺著眉,有些急切地再次朝夏眠伸手。
夏眠一手捂著衣服,一手去擋梁嶼川的手,壓著聲用氣聲道:“不要你管!”
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剛才大力的拉扯,把她用來夾衣服的別針拉開,戳到了肉上。
夏眠有感覺到疼痛,但當(dāng)時心理的恐懼壓過了痛感,所以她并沒有太大的感覺。
現(xiàn)在冷靜下來,倒是覺得有些刺痛,可也在她的忍受范圍內(nèi)。估計只是刺破了表皮。
夏眠不是很在意,但梁嶼川很在意。
夏眠不讓她看,他就更要看。
心里本就壓著火,梁嶼川手上的動作也就多用了幾分力。
夏眠細(xì)胳膊細(xì)腿的哪里是梁嶼川的對手,他手臂肌肉一鼓,就輕而易舉地就抓住了夏眠的兩只手。
夏眠生怕衣服滑落,手忙腳亂地把胳膊縮在胸前,壓住抹胸的邊緣,不讓其掉落。
梁嶼川此時完全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想去看夏眠受傷的地方。
他一只手按住夏眠,另一只手則去抬夏眠的左胳膊。
細(xì)白的胳膊負(fù)隅頑抗了兩下,就被輕輕松松地抬了起來,壓制消失,左邊大片雪白的肌膚瞬間暴露在梁嶼川眼前。
夏眠臉都漲紅了,可她的力氣跟梁嶼川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她咬著唇忍著氣,眼里也微微帶上了一點潮濕。
然而梁嶼川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夏眠那被別針戳破的皮膚上。
夏眠的皮膚本就雪白細(xì)嫩,上面有一點痕跡都會非常明顯,所以那星星點點的血珠子在上面就顯得格外刺眼。
梁嶼川眉頭皺得更緊,湊近仔細(xì)打量。
一、二、三
他數(shù)了兩遍,數(shù)出了四個針眼,還有兩條劃痕,應(yīng)該是拉扯時被別針的頭子劃傷的。
梁嶼川頓時非常后悔。
雖然以前在隊伍里的時候就常常聽人說女人是水做的、是豆腐做的,但他根本沒放心上,所以哪能想到他們說的居然是真的。
居然真的有輕輕一碰就會受傷的女人。
梁嶼川皺著眉,對著傷口的地方輕輕吹了兩下,然后問:“疼嗎?”
沒有人回答他。
他又道:“對不起,是我的錯?!?/p>
夏眠仍然沒有吭聲。
梁嶼川這才抬起頭,去看夏眠的臉。
入目的,是紅得宛如蘋果一般的臉頰,還有那帶著水汽,泫然欲泣的烏黑眼眸。
憤怒,緊張,羞赧,窘迫,埋怨,責(zé)怪,慌亂
各種情緒在夏眠的眼睛里交織,看得梁嶼川一愣。
后知后覺的,梁嶼川脊背發(fā)麻,喉結(jié)滾動,心跳和呼吸開始漸漸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