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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驛晝渾身一僵,森然寒意自脊骨一路攀升,直至他遍體生寒,冷汗如雨滴般不停從額角墜下。
他控制不住地顫抖著,雙眼瞬間爆發(fā)出無數(shù)的紅血絲:“你說什么?”
他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不肯相信:“怎么可能?她之前的病情不是很穩(wěn)定嗎?現(xiàn)在肝
源我也找到了,你卻告訴我她zisha死了?你在開什么玩笑?”
助理欲哭無淚,瑟瑟發(fā)抖:“顧總,我沒有開玩笑,這是我查到的監(jiān)控?!?/p>
他舉起手機,屏幕上正在播放法院外的監(jiān)控。
陳緹緹背著血肉模糊的妹妹,赤著雙腳,一步一步地離開人群,最終身影消失在監(jiān)控的盲區(qū)。
心口處的刺痛讓顧驛晝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攥緊手機,手背青筋暴起,身體控制不住地輕顫著:
“人死了”
“是?!敝碓俅沃貜?,“我問過了,說是妹妹想要澄清關于夫人的那些傳聞才”
說著,助理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更低,小心翼翼:
“我還查到,妹妹生前的最后一通電話,來自于——”
“李小姐?!?/p>
顧驛晝腦海一蕩:“你說誰?”
“李舒南,李小姐?!敝淼吐曋貜?。
顧驛晝臉色巨變,突然想到了什么,扭頭看向醫(yī)院的監(jiān)控。
“這段往前倒倒,大概下午15:38的位置?!?/p>
工作人員按下暫停,顧驛晝指著監(jiān)控上那張陌生的臉,一字一頓:“這是誰?”
“是陳燃,陳醫(yī)生。”工作人員連忙回答,“之前陳法醫(yī)母親和妹妹的手術就是由他主刀的,出事之后主任就給他調(diào)換了科室,現(xiàn)在在腎臟科?!?/p>
“說起來,他之前和李法醫(yī)的關系很好呢?!庇腥送蝗惶崃艘痪?,“李法醫(yī)在轉(zhuǎn)行之前,一直都和他搭班的,兩人配合很默契?!?/p>
顧驛晝不由想起了肝臟上刻下的“sb”二字。
所有的細節(jié)都在此刻串連成線。
顧驛晝的腦海里,涌上一個大膽的猜測,讓他渾身如墜冰窖。
他抬眼,雙眸之中盡是陰翳之色:“我要這個陳燃的所有資料?!?/p>
半個小時后,顧驛晝翻看著手里厚厚一疊陳燃的資料。
突然接到一通來自李舒南的電話。
顧驛晝按下擴音,對方嗓音沙啞,像是剛剛哭過一場:
“顧驛晝,你在哪里?”
“我剛剛不小心摔跤了,特別痛?!?/p>
“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接我去醫(yī)院?”
顧驛晝按住太陽穴,疲憊地閉上雙眼,一字一頓:
“來醫(yī)院多麻煩,我給你找個私人醫(yī)生,嗯?”
李舒南有些意外:“私人醫(yī)生?好、好啊?!?/p>
“好。”顧驛晝扯起嘴角,眼中閃過一抹冷嘲,“我這就帶他過來。”
“放心,有他在,你絕對不會有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