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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有什么瓜?我聽說新娘之前有一個相愛五年的男朋友,新娘跟著他去了港城,孩子都生了。”
“該不會是余情未了吧?!?/p>
輿論刺過來,沈知意臉色有些發(fā)白,忽然一道高大身影擋在她面前,替她遮擋了無數流言蜚語。
“誓言說出口太容易,愛情太易變,婚禮上的許諾并不重要,我希望這段婚姻過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最美麗的新娘垂垂老矣的時候,能在一生的見證下,再完成對神父的承諾。”
這是沈知意聽過最浪漫的表白。
“冷綏安,你可能遇到更靈魂契合的人。”
“嗯。”
“冷綏安,穿過玫瑰花叢,或許我不是最嬌艷的一個?!?/p>
“嗯?!?/p>
“冷綏安,我這輩子可能不會有我們的孩子?!?/p>
“嗯?!?/p>
眼淚落下,冷綏安掀開頭紗,微微彎下身,仰頭吻住沈知意的淚。
“沈知意,說完了嗎?該我了?!?/p>
“我會見到更多漂亮的玫瑰,你或許不是玫瑰花叢中最嬌艷漂亮的那一朵,但你是我最想要的一朵?!?/p>
“我從孤兒院長大,見過太多孩子被父母拋棄,新生命代表承諾,太沉重,如果你能有我們的孩子,我會很高興,如果沒有,我也很高興,因為你陪在我身邊。”
面前女人是冷綏安渴求三十年的夢想,他以為自己只是下水道的老鼠,偷偷窺探沈知意幸福的一生。
陽光照進陰暗的下水道,冷綏安這只陰暗的老鼠會一輩子,死死握住這縷陽光。
“我也不是好人,”冷綏安小聲,“白家是我舉報的,我故意讓傅深找到你,與世隔絕的那三天,我險些將他公司弄得破產?!?/p>
“我不善良,我會讓他痛苦絕望的過一輩子,甚至”
“不重要了?!?/p>
沈知意吻了上去。
婚禮結束,侍應生小跑過來,交給沈知意一張紙條。
上面只簡短寫著一句話——對不起,祝你幸福。
沈知意隨手將紙團扔掉。
不重要的人和事,她都不在意了。
婚禮結束之后,沈知意投入工作,成為華國最優(yōu)秀的女企業(yè)家。
她熱衷公益事業(yè),投資孤兒院。
和丈夫恩愛一輩子,最后死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隨后半個月,冷綏安zisha在她墓碑前。
人人稱贊這段婚姻,唯一可惜的是,兩人一輩子都沒有自己孩子。
沈知意墓碑前總有一朵鮮艷的粉色玫瑰。
傅愛意探頭,“爸爸,你又去看媽媽啊。”
年老的傅深對著鏡子整理西裝,他身影不復當初挺拔,手中握著一朵粉色玫瑰。
“嗯?!?/p>
將一朵粉色玫瑰放在沈知意墓碑前,那天傅深跳入湖中。
水涌入口鼻,隔著波瀾的水面,太陽泛起一圈圈的光。
格外像他意外救落水的沈知意那天。
濕漉漉的少女呆愣望著他,傅深笑,“你好,我是傅深?!?/p>
這次他沒做出錯誤決定,留在內地,兩人很快結了婚,沒有白柔,沒有折磨,最后他握著沈知意的手,一起走到人生盡頭。
在幻覺里沈知意的笑中,傅深斷了最后一口氣。
傅愛意遵循父親遺囑,將他葬在內地墓地。
隔著高高的山,他永遠安靜沉默注視著沈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