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之后,許之懷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方時嫤面前。
他整個人都有些沉悶。
手機鈴聲響起,他正準備掛斷卻發(fā)現(xiàn)助理發(fā)來了不少信息。
許之懷想了想點開了接聽。
“許總,公司的業(yè)績出了問題,您得回來看看。”
許之懷的眉頭微微皺起:“幾個副總呢?他們怎么說?”
“副總說他們做不了主,一定要等您回來?!?/p>
助理小心翼翼。
“而且是您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公司的所有章程都得您過目……”
許之懷望了一眼隔壁的院墻,心里的煩悶又加了一層。
“好,我回去?!?/p>
黑暗里,他坐起身,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床頭柜上那個空置的相框。
這里擺著他和方時嫤的合照,去年在蒼茫的雪地里,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被他圈在懷里笑得眉眼彎彎。
可現(xiàn)在,相框里的人已經(jīng)對他厭惡至極,上面一片透明的玻璃映著他自己憔悴的臉。
他起身走到窗邊,推開厚重的窗簾。
他得回去。
不僅是為了公司的事情,他自己也需要靜靜。
收拾行李時,他在行李箱底層翻出一個絲絨盒子。
打開來看,里面躺著枚設計簡約的鉆戒,鉑金戒圈上刻著極小的“xf”字母。
是他二十歲生日時方時嫤送的。
許之懷記得她曾經(jīng)說過兩個人的名字縮寫加在一起是幸福的意思。
現(xiàn)在看來,這個語義并不準確。
司機將車開到院子前時,許之懷卻沒有上車,他抱著自己買的防水雨布和一大籃子桂花糕敲了敲門。
但是一連幾下都沒有人開門。
許之懷下車敲了敲木門,指腹觸到微涼的木頭紋理,心里那點殘存的期待,正一點點沉下去。
一個老太太突然走過來。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許之懷:“你是來找金花的?”
“我來找時嫤?!?/p>
許之懷有些沒聽明白,于是又強調了一遍:“方時嫤,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嗎?”
老太太點點頭。
“她一早就去了海邊,應該是是處對象去了?!?/p>
老人說完便拄著拐杖離開了。
許之懷的心瞬間沉了一分。
他將東西都放在院子的門口便上了車。
許之懷怔了怔,喉結滾動了一下:“謝謝您。”
老太太他蒼白的臉和眼下的青黑,忍不住多問了句:“小伙子,你是她朋友吧?看你這模樣,怕是好些天沒睡好了。”
他扯了扯嘴角,沒說話,轉身回到車里。
引擎發(fā)動的瞬間,他看見后視鏡里那個空蕩蕩的院子,心里滿是遺憾。
車子沿著海岸線往機場開,車窗半開著,帶著咸濕氣息的風灌進來,吹得他額前的碎發(fā)亂舞。
路過一片沙灘時,他的目光忽然被兩道并肩散步的身影愣住。
是方時嫤。
她穿著件淺藍色的連衣裙,裙擺被風掀起一角,露出纖細的腳踝。
沈言之走在她身側,兩人離得不遠不近,卻能看見沈言之正低頭說著什么,引得她側過頭笑起來
陽光落在她揚起的側臉上,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
許之懷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