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食指輕捻著粉末,細碎的晶體在指尖泛起幽藍磷火,像是某種來自幽冥的螢蟲。
她快速進入內(nèi)室,關(guān)好門窗,閃身進入空間直奔實驗室。
冷白的無影燈下,離心機正在分離毒素成分,周望舒盯著高分倍顯微鏡下蠕動的黑色晶體,后背滲出冷汗——這分明是古醫(yī)書里記載的鳩酥散!
“三日必死,死狀如驚厥”她喃喃低語,扯過實驗臺上的記錄本就要記錄的瞬間,突然頓住手中的筆,她想起卡在窗欞的那片靛藍布料,正是與白日里那刀疤臉身上的料子顏色相同。
“周娘子!”院外傳來呂氏刻意壓低的聲音。
周望舒怕吵醒沈母等人,快速來到門口開門,還不等她問什么,呂氏首先開口:“后山松林有火光,看著像是”
話未說完,周望舒已示意她噤聲,返身從屋里搬出五十瓶偽毒糖,每個瓶口都用干樹皮扎得緊緊的,對她笑笑:“嫂子先回吧,煩請里正通知村里人,明天能不出門就盡量不要出門?!?/p>
待呂氏走了后,周望舒也回去跟沈母囑咐兩句,自己也背里五十瓶偽毒糖上山去了,在刀疤臉來之前,她還要安排一下。
此時正是寅時剛過,周望舒打著火把上山,正遇到下山的沈紅芝。
“望舒姐!”沈紅芝一臉興奮地道:“按你說的,在二十棵老松樹腰纏了浸過癢癢粉的漁網(wǎng)?!?/p>
小姑娘突然壓低聲音:“方才我還看見青墨哥往后山去了,背著個裹麻布的長匣子”
話音未落,馬蹄聲破霧而來,周望舒一把將沈紅芝推進草叢里讓她躲好。
刀疤臉這次帶了十幾個人,馬鞍上都掛著滴血的麻袋,像極了打家劫舍的山賊土匪。
“藥呢?”刀疤臉揚著鞭子問。
周望舒掀開背簍上的粗布:“都在這里。”
彎腰時,她的余光瞥見沈青墨藏身在二十步外的一顆老槐樹上,樹影間隱約還有金屬的反光。
刀疤臉讓周望舒將背簍遞給自己,周望舒照做后,對方突然暴起,鐵鉗般的大手扣住她的咽喉,將她甩上馬背,顛簸中,周望舒頭上的木簪不知碰到哪里,響起細微的“咔嚓”聲,像是觸動了某處機關(guān)。
周望舒停下剛要彈出的毒針,開始尋找刀疤臉馬鞍上的機關(guān)。
很快暗格被找到,里面露出一角的卷軸上的印著一枚熟悉的圖紋,周望舒腦子一轉(zhuǎn),立即想到那半塊從板蘭根底部找出來的虎符,只是上面印的更像是自己拿到的那枚缺失的一半。
馬隊疾馳過松林時,周望舒假意掙扎,突然將一把泥沙拍在刀疤臉的面門上。
馬匹受驚揚蹄瞬間,沈青墨如黑鷹掠至,手中青銅劍精準挑斷韁繩,七個蒙面人從林間緊隨其后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