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錯門了?。坎缓靡馑疾缓靡馑肌?/p>
岑母習(xí)慣性的順著屋里傳出的話往下接,都扭頭準(zhǔn)備走了,瞥眼看見兒子無奈又憋屈的臉色,才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
“嘿?小朗,剛才里邊兒說話的,是不是侑夏那死丫頭的聲音?”
岑朗復(fù)雜的看她一眼,沒說話。
岑母氣得不行,但首都人素來講究家丑不能外傳。
為了保住老岑家的臉面,她艱難的把擠到嘴邊的大罵生生咽下去,手下克制的收著力道,有些急促的拍了怕門。
“侑夏,你這孩子快別跟媽鬧別扭了,趕緊把門開開,外邊吹著風(fēng)還怪冷的呢。”
院子里,岑侑夏眉眼含笑的蹲著揉狗,跟沒聽見似的完全不搭理。
秦數(shù)裝模作樣的拿把竹掃帚,舞舞弄弄的挪到她身邊,賤兮兮的用腳尖把糊糊挑翻個跟頭,惹得糊糊氣沖沖抱著他的厚毛靴,搖頭晃腦的啃咬。
岑侑夏似笑非笑的抬眼看他,“你膽子挺大啊,沒聽你媽說,咱糊糊的家里狼剛咬死倆人嗎。”
“爪子搭在人肩膀上,咔擦一聲脖子就斷了,怎么,你也想試試?”
秦數(shù)嬉皮笑臉的蹲下來,“師父,你有氣別沖我撒啊,我看外邊那兩人就挺合適的?!?/p>
岑侑夏輕哼一聲,繼續(xù)把半大的狗子抓回手里揉。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常在它的飯食里加靈泉水加多了,它個頭長得越來越快,幾天沒注意就大一圈。
身上柔軟的絨毛,也漸漸朝著它爹那種頗具防御力的硬毛靠攏。
再不抓緊時間多揉著玩兒玩兒,以后可就沒這么好的手感了。
院門外。
岑母連著說了幾句好話,都沒能把門給哄開,眼瞅著已經(jīng)有好事的人探頭探腦往這邊看來了,她只感覺臉上臊得慌。
“哐哐哐!”
拍門的力氣比剛才大出一倍,岑母瞪著眼睛,壓著聲音警告道。
“侑夏,你嫁人了,媽給你留著臉面,你可別蹬鼻子上臉的給我擺譜!”
岑侑夏聽的想笑,終于又搭理了一聲。
“喲,原來你還知道我嫁人了?。窟@兒是我男人家,不好招待你們這些心懷不軌的窮親戚?!?/p>
像是覺得還不夠味道,她笑瞇瞇的從口袋里掏出五塊錢來,塞給秦數(shù),往門口努努嘴。
秦數(shù)臉皮抽了抽,一副“你怎么老讓我干這種缺德事兒”的表情,但動作卻極其麻利,跑到院門跟前,伸著手從上邊兒高高的門縫處,把那五塊錢丟了出去。
岑侑夏看得清楚,默契的接上一句。
“好了,錢也給你們了,趕緊走吧!”
看著從腦袋上方飄下來的五塊錢,岑母臉色漲到紅中透著紫,差點沒氣得眼前一黑暈過去。
“媽,媽你沒事兒吧?”
岑朗扶住親媽搖晃的身體,也有點兒生氣。
“二妹,你就算心里有氣,這也是咱親媽!看你都把媽氣成什么樣了!”
“確實,當(dāng)媽的生孩子不容易,怎么都是得孝順的?!?/p>
哪里有熱鬧,哪里就有孫婆子。
只見她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花新棉襖,跟舊社會地主婆似的,帶著臭味相投的幾個婆子一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