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必了,”邵棋擦干凈刀上的血,才走上前來,笑了笑,“是我吩咐的,今日羽林衛(wèi)減少巡邏人馬,為的就是引暗處的這幫人上鉤?!?/p>
“什么!”
那個大臣仿佛聽見了什么天方夜譚,登時瞪著眼叫了起來:“五殿下!你竟然拿我們作餌!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邵棋眉梢微挑,語氣不疾不徐:“徐大人,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母皇尚且答應來作這個餌,你徐夢歌是什么身份,竟然比母皇的龍體還要尊貴?”
徐大人神色陡然僵住,抬眼就對上了上首的女皇泛著寒意的目光。
她渾身冒冷汗,慌忙叩首謝罪。
“想要跪,滾遠點去跪?!迸什荒蜔┑財[了擺手,讓人把她拖了出去。
她眼神冷漠,視線緩緩掃過臺下眾人的表情,最后落在了邵弗身上,頓了一下,收回了目光。
“小五,查得怎么樣了?”
邵棋早就暗暗挪動腳步,站到了藺書衡旁邊,正懶散地倚靠著他歇歇勁,冷不丁被點名,她連忙站正了身子。
“回母皇,在黑衣人的身上找到了和刺殺二姐的那伙人同樣的印記。”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寂靜下來。
邵弗扯唇冷笑了一聲。
算她失策,著了邵棋的道。
女皇沉默了許久,半晌,才緩緩開口,神色莫測:“小五,朕原先錯怪你了。”
聽見這話,周圍的臣子和各家女郎們頓時神色駭然,眼底浮現(xiàn)震驚之意。
五皇女的皇太女之位,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被懷疑是二皇女遇刺案的兇手才給拿掉的。
現(xiàn)在她自證了清白,那
“作為賠禮和補償,母皇允你一個心愿?!迸使创叫α诵?,語氣帶著幾分似真似假的戲謔,“什么心愿都可以?!?/p>
話落,周遭一片沉寂。
邵弗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她幾乎要控制不住大叫出聲,想質問女皇為什么這么偏心!
而其他人更是不可置信,覺得邵棋這次真是絕地反擊,要東山再起了。
一時間,無數(shù)雙眼睛落到了邵棋身上,而后者只是緩緩打了個哈欠。
“先存著吧,暫時想不起來有什么想要的?!鄙燮逍α诵Γ┥硇辛酥x禮。
女皇一愣,不過這也在她意料之中,她這個女兒,越來越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越來越懂得如何奪取自己想要的了。
她看邵棋微微有些倦意,就知道她這幾天明察暗訪是真累了,揮揮手讓她可以先回去休息了,這里的都交給大理寺押送審問。
邵棋樂意之至,拉著藺書衡一溜煙就跑走了。
回去的路上,邵棋靠在藺書衡肩上,他現(xiàn)在身上那股苦味已經(jīng)沒了,被房間里的熏香染得香香甜甜的,清香縈繞在邵棋的鼻尖,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了些。
“殿下,”藺書衡回想著在湖岸上的情景,蹙了蹙眉,“趁機要回儲君之位雖然不可取,但是殿下至少應該流露出這樣的意向,也好讓那些臣子們歸順過來。”
雖然這個說法有些無禮,但現(xiàn)在的邵棋確實成日里像個熱衷于上門打劫抓人的朝廷混混,不少大臣都不敢將籌碼壓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