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又舒適。
車票是韓弈幫忙訂的,她沒有拒絕。
因為將近年底,一票難求,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沒必要去爭什么自尊和臉面。
早點見到阿九,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剛出站,一輛長約五米多的轎車駛近,司機下了車,恭敬地拉開后座門:“俞小姐,韓先生吩咐我來接您。”
四周紛紛側目,俞甜幾乎沒有思考,彎腰鉆了進去。
她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被路人盯著打量,司機卻面不改色,告訴她右手邊有熱飲可以自取后,便不再多話,專心致志地上了高架橋。
俞甜捏緊背包帶,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一時間連自己也不知道內心在想些什么。
她曾嘗試著做些準備。
可糾結半天,除了將腦子折騰到打結外,沒有絲毫進展。
不知過了多久,后座門再次被打開。
這次迎接她的,是張已經算得上熟悉的面孔。
“俞小姐,一路辛苦?!表n弈禮貌地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房子很漂亮,位于海市最有名的富人區(qū),庭院里甚至有座小型的噴水池。
俞甜心不在焉地收回目光,邁動著僵硬的步伐,搭乘電梯來到小別墅的三樓。
還沒進門,就聽到悠揚的鋼琴曲。
初入耳時,曲風優(yōu)美動人,聽得久了,竟覺出一絲詭異。
屋子里,高大的男人依然坐在一架三角鋼旁。
不過這次,他正十分投入地彈奏著。
修長十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起伏,仿佛展翅的白鴿。
冬日的暖陽穿過落地窗,照在俊美的側顏上。
有那么一瞬間,俞甜不由地想起了那天在公交車上。
也是這樣美的陽光,她與阿九并排坐著,然后忍不住親吻了對方
鐺!
刺耳的尾音劃破寧靜,震得人心頭發(fā)麻。
俞甜猛然回神,后背浮起一層冷汗,好似從高空墜落,腦中的美好頓時碎成粉末。
而始作俑者悠然起身,走向吧臺,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俞甜,對吧?我們來做筆交易?!?/p>
傅陰九坐落沙發(fā),支著兩條長腿,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欣賞起琥珀色液體與冰球撞擊。
他等著對方上鉤,然后慢慢地談條件。
誰知,等來的卻是一句故作嚴肅的威脅。
“在見到阿九之前,我沒什么好說的。”
手腕頓住,他掀起薄薄地眼皮,看向對面站著的纖細身影,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俞甜不明白,這有什么可笑的,同時她也不認為對方是因為高興。
果然,下一秒,笑聲戛然而止,男人深邃漂亮的眸子里滿是不屑和譏諷。
“我說過,已經很久沒人敢這樣叫我了?!?/p>
“我不喜歡且不想再聽到這兩個字”
俞甜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揚聲打斷:“我又沒在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