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鄉(xiāng)。
乘船月余,終于到了這個我始終向往的地方。
這里也是我的家鄉(xiāng)。
不過我對它已經沒有什么印象了。
聽師父說,江南許多年前發(fā)生過一次水患,她便是那時救下了我,將我?guī)仙?,傳授醫(yī)術。
我在山上住了十年,對我來說,那里就是我的家。
可是如今師父閉關,我在外面闖了禍,灰頭土臉地回來,也不敢回去打擾她老人家。
于是便在江南買了一個小宅子,開了一家小醫(yī)館,暫住下來。
每日辰時二刻開門,戌時二刻便打烊。
我的醫(yī)術很快吸引來周圍的百姓,每日醫(yī)館前都會有人排隊。
就這樣在江南度過了月余。
我總有些心驚膽戰(zhàn),可是一個多月過去了,仍舊安全,也就漸漸放松了下來。
直到這日夜里,因為整理藥材而耽誤了關門,我正準備打烊時,一個身影踉踉蹌蹌地沖進醫(yī)館。
“大夫……”
那人氣息虛弱,我急忙上前將他扶起。
看到他身上帶了刀,心中不免防備。
“這位公子,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受這么重的傷?”
那人虛弱至極,看見我之后,便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人就暈在我面前,我實在不便坐視不理。
我將人拖拽進內室,安置在診療床上,將他的衣服扒開。
入目便是白皙堅實的胸膛,胸口有兩處刀傷。
我沒來得及欣賞美色,先找了傷藥替他療傷包扎。
包扎過后,我又將他的衣服換了下來,簡單清洗擦拭他身上的血跡。
隨后從后院找了身寬大的舊衣裳替他換上了。
忙完之后,時辰已不早。
因為有這個傷患在,即便打烊我也沒有離開醫(yī)館,在醫(yī)院西邊煎藥,一邊撐著頭打瞌睡。
后半夜,那男子醒了一次,貌似是被湯藥嗆醒的。
那時我正端著藥碗,給他喂藥。
“你是誰?”
他虛弱至極,但是異常警惕。
“你自己找上門來的,還說大夫救你。”
“睡了一覺就不認賬了?”
他有些尷尬,看了看周圍確實是醫(yī)館的擺設,便沒說話了。
“喝了這藥,你好好睡一覺,明日就會好很多了。”
我將湯藥喂給他,隨后幫他蓋了蓋被子。
“若是夜里有什么不適,便喊我?!?/p>
男子降低了些防備,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覺睡醒,一把冰冷的刀刃橫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有些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入目是男子銳利的目光。
“昨夜,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看到?!?/p>
我無奈地嘆一口氣,“這位公子,不論你是什么綠林好漢,我只不過是一個坐診看病的,能對你做什么呢?”
“何況,昨夜若不是我替你治傷,你現(xiàn)在已經失血過多死了?!?/p>
“即便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我也沒興趣拆穿你。”
“反正如今已經包扎好了?!?/p>
“離開之前,請付清診金再走好嗎?!?/p>
他被我懟得無話可說,翻遍了全身,也沒找到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