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拔賽開始,慕昀晟坐在觀眾席,莫名覺得十分焦躁。
他一直覺得厲小梔當時提出分手,是一種挽留他的手段,想讓他分出更多注意力給她。
很顯然,她成功了。
然后就開始變得放肆,竟然敢在后臺樓梯間對宛冬做出那樣過分的事。
他打她一巴掌也是情有可原,不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底線。
可不知怎的,他無法忽視厲小梔剛剛的眼神。比悲傷更濃烈,比冰冷更決絕。
很快輪到紀宛冬上臺。
她脖子上的傷被粉底遮住,穿著紅色舞裙,在臺上旋轉跳舞。
“厲小梔穿紅色舞裙的樣子比紀宛冬好看。”
這個想法從腦海中閃過的時候,他愣了一下。他只當厲小梔是宛冬的替身,但剛剛那一瞬間,他想到的,竟然是厲小梔。
他第一次被厲小梔吸引,就是看她在臺上跳舞。像一朵濃烈綻放的花,那樣具有生命力,那樣的鮮活。
可從她受傷開始,她變得沉默、安靜,好像那股鮮活從她生命中抽出去了一樣。
她的腿受了傷,走路都走不穩(wěn),外面天很冷,她回去了嗎?
慕昀晟想,她既然都受傷了,自己應該大度一些,于是少見地主動發(fā)消息。
“我知道你嫉妒宛冬,但你不應該劃傷紀宛冬的臉。這次我可以原諒你,但以后不能做這種事。”
沒有回應。
他又發(fā):“你到家了嗎?”
依然沒有回應。
慕昀晟開始覺得煩躁,指尖劃著手機屏幕向上翻他們的聊天記錄。
與先前密集的對話相比,這半個月稀落的聊天記錄簡潔到刺眼。
“好?!?/p>
“知道了?!?/p>
“行?!?/p>
厲小梔回復的消息方式好像在處理工作信息,冷漠又疏遠。
十分鐘過去,厲小梔依然沒有回復,慕昀晟越來越焦躁,直接站起來向外走。
臺上跳舞的紀宛冬愣了下,她的舞蹈還沒有結束,但是慕昀晟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門口。
慕昀晟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厲小梔打電話,機器人重復說,對方已關機。
他突然感到一陣不可把控的不安。
問保安她去哪兒了,保安說她打車走了。
于是慕昀晟開車去了她住的地方,那股子不安在他心里不斷地膨脹,讓他開車開得飛快,卻總覺得不夠快。
抵達樓下,他幾乎是跑上的樓,在門口敲了很久的門,沒有人應,他叫厲小梔的名字,被鄰居喝住:“吵什么吵!”
外面的天黑透了。
突然手機響,慕昀晟立即接起來。
“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