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娥笑道：“這樣好的上門女婿，打著燈籠也難找！咱們宣宣眼光好！”
趙宣宣眸子里喜憂摻半，道：“八字還沒一撇呢！萬一他不答應(yīng)，怎么辦？”
王玉娥過于樂觀，吊起眉梢，撇嘴道：“怎么可能不答應(yīng)？他是嫌咱家不夠富？還是嫌你不夠美？”
“他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送塊鏡子給他，讓他照照自個兒去！”
趙宣宣更憂愁了，低頭捏手指，清醒道：“很多人不愿意做上門女婿?！?/p>
世人對倒插門這事存在偏見，甚至嘲笑。
“唉！”像被潑了一盆冷水，王玉娥嘆氣，心想：確實(shí)如此！
趙東陽意氣風(fēng)發(fā)，道：“我已經(jīng)拜托了媒人，明天就去提親！答應(yīng)了，就最好！如果第一次不答應(yīng)，后面還可以再商量?！?/p>
“做買賣都要討價還價！提親也是如此！”
趙宣宣的眸子又明亮起來，關(guān)心地問：“爹爹，明天只讓媒人去嗎？他們說了哪些話，咱們都聽不到?！?/p>
趙東陽道：“我也親自去一趟，這樣更顯誠意?！?/p>
趙宣宣為了感謝爹爹的誠意，親自幫他捶背、捏肩膀。
趙東陽挑起眉，笑瞇瞇地享受。
王玉娥眼神促狹，調(diào)侃道：“哎喲！這就巴結(jié)上了？”
“某人太不矜持，嘴上不說喜歡，心里早就樂開花了！”
——
夜里，趙宣宣在被窩里輾轉(zhuǎn)反側(cè)，心里仿佛有一團(tuán)巨大的火球在熊熊燃燒。
她激動，期待，但又害怕，害怕他會拒絕她家的提親。
他會答應(yīng)做她的上門夫婿嗎？
唉！她心里沒有底。
忽然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有一次她和唐風(fēng)年去摘桑葉喂蠶寶寶，在路上遇到野狗，野狗沖他們狂吠，齜牙咧嘴，兇得像會吃人一樣，她嚇哭了，唐風(fēng)年擋到前面，將她護(hù)在身后……
其實(shí)他也害怕，瘦小的身子在發(fā)抖。
兩個孩子和野狗對峙許久，后來挑水路過的老伯用扁擔(dān)將野狗趕跑了。但是她驚魂未定，回去的路上一直緊緊牽著他的手，信任的種子在那一刻就埋在了心底。
時隔好幾年，她還是把他當(dāng)成可以信任的人。
她一夜未眠，公雞打鳴，天蒙蒙亮了。
腳步聲響起，她知道菊大娘和胡三嫂肯定又去廚房燒水、做早飯了。
她翻個身，頭痛欲裂，心里的期待、恐懼和緊張，都在與時俱增。
王玉娥見趙宣宣遲遲不起床，就掀開門簾子，來床前看她，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問：“乖女，哪里不舒服嗎？”
趙宣宣道：“娘，我害怕，怕他不答應(yīng)。另外，我肚子痛，怪怪的，不知是怎么了？”
王玉娥掀開被子，看到床單上的紅色，瞬間明白，女兒長大了，初次來葵水了。
她安慰道：“乖女，別怕，娘親每個月都會這樣。你先等著，我去拿月經(jīng)帶來?！?/p>
在母親的悉心教導(dǎo)下，趙宣宣接受了每月都要來葵水這件事。
換了干凈衣裳和床單后，趙宣宣蔫蔫的，無精打采，王玉娥讓她坐床上休息，說要煮紅糖雞蛋給她補(bǔ)一補(bǔ)血。
趙東陽被驚動，以為女兒病了，關(guān)心地詢問妻子。
王玉娥對他耳語一番，然后夫妻倆心照不宣，各忙各的。
王玉娥在家照顧女兒，趙東陽等媒人上門來，然后帶著禮物去唐風(fēng)年家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