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綜合：不速之客
淅瀝。打開它
嘩啦。
淺眠的意識被異常聒噪喚醒之際，耳畔已是一片喧嘩。
白無一從床上抬起身，視線透過模糊的玻璃，朝著依然未曾消散的煙霧中望去，所見的是一片渾濁的雨景。
混著一絲灰色的雨已然難以以滴作為量詞，接連不斷的狀態(tài)更像是高空落下的水流，被雨洗刷的窗戶未顯出半絲所謂清澈的狀態(tài)，反而如被某種污水糟踐一般，淤積起一些煤灰。
而比起這灰燼更加刺激白無一神經(jīng)的，是另外一陣噪音。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激烈的敲門聲自1樓傳來。
他從床上一下彈了起來，幾乎是和下一陣激烈敲門聲一起撞到了門前，隨后，代替似乎被撞得快要飛起的鋼筆，以手臂撐住了玻璃門。
“砰砰砰！啪嗒！碰——?。?！”
帶著煤灰的雨將玻璃模糊，但即便如此，依然能其后許多模糊而扭曲的身影。
其中，現(xiàn)在正敲擊著書店門扉的那一物是如一攤污泥般趴在森冷的路面上的，敲擊大門的聲音卻來自于門的中段而且，從其肉體貼近玻璃、擠掉雨水的清晰部分來看，無論是去蜿蜒的弧度、還是略顯棕紅的色澤、又或是密集分布的吸盤，都證明了敲打玻璃門的絕非人類的肢體，而是類似章魚一類軟體動物的附肢。
奇怪。
規(guī)則中似乎并沒有說任何關(guān)于夜晚入侵的信息，局面卻如此恐怖難道是不屬于他，卻適用于他的規(guī)則嗎？
白無一有些困惑，隨后將視線看向一旁依然咔嚓作響的時鐘——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半，一個大多人都應(yīng)當處于睡眠中的時間。
“碰！碰！嗙——?。。 ?/p>
“轟隆”
砸擊。
連綿不斷的砸擊混雜著滾動的悶雷一起響起，模糊的視線讓恐懼更染上了一絲未知的陰霾，而孤身一人的白無一能做的唯有守住門扉不過從手臂傳來的撞擊感并不如他想象般強烈。
看來閉店后的玻璃門并沒有肉眼看上去那么脆弱。
抱著這樣的心思，白無一一點點緩緩放開了手
“碰！啪！”
劇烈聲響到來。
這次不是敲擊聲，而是一連串炸雷，而那扭曲之物也依然以布滿吸盤的觸手敲擊著看似脆弱的玻璃門卻絲毫不為之所動。
以冒險心態(tài)做出這一舉動的白無一松了一口氣，隨后，隔著這一層朦朧的玻璃，他走到書店墻壁的部分，隔著這一層淺淺的玻璃，仔細端詳著外方的生物。
敲打玻璃的生物自然不止那如章魚的一個。
在玻璃墻的上端，大概解決白無一臉的部位，現(xiàn)在有一只只圓形的陰影正靜靜依附在理應(yīng)光滑無比的玻璃上，乍一看，這些生物似乎安靜而乖巧，遠不如正門那一只蠻橫暴力但當白無一將鼻尖貼近它們與玻璃接觸之處，只見那如蝸牛般紋理密布的柔軟軀體下是一處又一處小小的窩坑，被其緩慢到幾乎肉眼不可見的動作帶領(lǐng)著、拖動著、拉扯開的缺口分布著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牙齒。
那不是什么鋸齒，就是微小的人齒。
人齒的尖端正與玻璃刮擦著，發(fā)出磨損的細碎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