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問題,市執(zhí)有沒有參與其中,市里其他單位又有誰參與其中?”
陸昭平靜而堅決的聲音再度回蕩于審訊室。
無論是呂金山,還是許芳都沒由來的抖了一下。
他們認為的禁忌、紅線、雷區(qū)似乎在陸昭那里不起效。
呂金山也是被逼得有些精神錯亂,一股怒火涌上來,道:“是又如何!你敢去查嗎?”
陸昭如今就是在專案組掛職,他說到底還是一個上尉,一個邊防站的小官。
一朝得勢真把自己當武侯了,什么話都敢說?
下一刻,呂金山便看到陸昭扭頭命令道:“記錄在案。”
“你瘋了?”
呂金山有些不敢置信。
他原本以為陸昭只是想置他于死地,從未想過對方敢劍指市執(zhí)。
許芳沒有動筆,確認道:“真要記嗎?”
“不僅要記,還要一字不改,記完后即刻發(fā)往南海道政局。”
陸昭回答堅決,以至于許芳都在懷疑是不是上頭不講武德,要對陳家下狠手。
她寫下了筆錄,一字不改。
自己只是負責記錄的,犯不著違抗陸昭。
“我沒說,我沒有說!”
呂金山連忙否認,可沒有用,白紙黑字已經(jīng)寫下。
陸昭拿過口供放在他面前,道:“呂先生簽字吧,簽了你還能減少刑期,給家里人留條后路?!?/p>
呂金山?jīng)]有任何動作。
陸昭也沒有逼迫,更沒有打罵,等待一分鐘后,轉頭將筆錄交還許芳。
用平靜的語氣命令道:“犯罪嫌疑人呂金山拒絕簽字,沒有自首意愿。筆錄內容已向其自行閱讀,其未提出實質異議?!?/p>
“將這段記錄在最后。”
聞言,呂金山又喊道:“我抗議……”
“那你抗議的證據(jù)是什么?劉智輝的權力是誰授予的,趙德一點都不知道嗎?”
陸昭拋出兩個疑問,一下子又堵住了呂金山。
他緊握雙拳,身體止不住打顫。被吃得死死的,幾乎沒有還手的余地。
“簽字有自首情節(jié),不簽就自己擔下去?!?/p>
陸昭又將口供放到面前。
“瘋子,你這個瘋子……”
呂金山謾罵著,拿起筆顫顫巍巍寫下名字。
他簽了不會再有人保他,可不簽也一定會被丟出去當替罪羊。
無期徒刑與死刑,呂金山選擇前者,也給家里人留條活路。
拿到簽字的口供,陸昭滿意點頭。
如此他就有了三份口供,一份是呂博文的,一份是呂金山的,還有一份是趙德兒子的。
呂博文指證劉智輝,呂金山進而指證趙德。至于趙德兒子不能算證據(jù),他只是說酒吧老板跟他爸認識。
一個十七歲的小年輕,知道的東西很少。
此時,張立科站在門外候著,腳步到處都是煙頭,顯然從一開始煙就沒停過。
十年前的審訊室隔音很差,他也聽到了里邊動靜。
“老陸,真要干得這么徹底嗎?”
張立科發(fā)問,他自認為已經(jīng)很了解陸昭,知道對方為人剛正不阿。
但沒想到他如此肆無忌憚,那可是市執(zhí),聯(lián)邦正官級的大人物。
全聯(lián)邦包括邦民在內大約三十億人,正官級有七千個崗位,實權市執(zhí)只有不到三百人。
“我不會連累你的。”
陸昭保證道:“不僅不會連累你,我還把你從里邊摘了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