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立即放下水杯,抽了幾張紙巾,顧不得去擦自己,全都按在鳶也的手上,忙聲道歉:“抱歉少夫人,我沒想到您在我身后……還好不是開水?!?/p>
鳶也收回手:“我沒關(guān)系,倒是你,衣服濕了,把外套脫了,上樓去換一件吧?!?/p>
確實應該換一件,要不然太失禮了,黎雪點點頭。
鳶也自然而然地伸手,去幫她脫下西裝外套:“去吧?!?/p>
黎雪只記著門外還有人看著,鳶也是出不去的,便沒有多想,快步上樓。
鳶也看著她身影消失后,手摸進西裝口袋……沒有?鳶也頓時皺眉。
她記得她一直都是在西裝口袋里的,怎么會沒有?是放在別處了,還是根本沒有帶在身上?鳶也嘴唇一抿,將外套搭在椅背上面,坐下吃面。
黎雪換了襯衫下樓,拿起外套穿上,鳶也咀嚼著嘴里的東西,咽下后,才問:“他怎么樣?”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很顯然問的就是尉遲,黎雪見她還關(guān)心著,向來不茍言笑的人都露出了多一點表情:“重新縫合了傷口,醫(yī)生說臥床幾天就可以下地走動,再慢慢康復就好,少夫人不用擔心?!?/p>
鳶也頷首。
后來幾日,鳶也果然沒有看到尉遲出現(xiàn)。
她用了不同的招數(shù),不動聲色地試探過留在小樓里看著她的所有人,可惜他們身上都沒有她要找的東西,由此可見,都是被收走。
尉遲果然是要斷絕她和外界所有聯(lián)系,鳶也吐出口氣,不急,她一定能找到機會。
這一天早上,鳶也起床,發(fā)現(xiàn)外面下了小雨,不知道是地域原因還是別的,她總覺得巴塞爾的雨比別處的雨要冰寒很多,她站在窗邊看了許久,直到黎雪敲門,方才進浴室洗漱,然后下樓吃飯。
早餐是小米粥,她吃著,像是隨口一說:“外面天氣轉(zhuǎn)涼,讓人帶幾件外套去醫(yī)院給他?!?/p>
黎雪馬上點頭:“好的少夫人?!?/p>
吃完早餐,鳶也在客廳看電視,黎雪收拾了兩件衣服交給下人,特意道:“是少夫人讓送去給尉總的?!?/p>
下人也懂事,把衣服送到醫(yī)院后,把這段話復述了,尉遲正在簽一份從國內(nèi)發(fā)過來的合同,聞言,最后一筆明顯加重。
黎屹收起他簽好的文件,說:“少夫人應該只是一時接受不了陳醫(yī)生離世,才會沖動傷害尉總您,現(xiàn)在出過氣,尉總也解釋了,她就慢慢解開心結(jié)了。”
解開心結(jié)。尉遲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日期,三秒無反應后自動熄滅,黑色的屏幕照出他晦暗的神色。
隔天早上,鳶也惺忪地醒來,忽然感覺后背熱烘烘的,腰上也緊著,她愣了一下,旋即一股熟悉的味道從身后嚴絲合縫地包圍她,她才想到是什么,便有人在她耳后說:“好久沒有這樣抱過你睡覺?!?/p>
鳶也徹底清醒,冷聲說:“放開我。”
尉遲仍圈著她的腰沒有松開:“再睡一會兒,你在飛機上總睡不熟?!?/p>
飛機?鳶也明白過來:“要回國了?”
“嗯?!蔽具t應著。
鳶也吁出一口氣,聲線平緩:“如果你不想傷口再裂一次,就請馬上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