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淚落在手背上,像火舌舔上了皮膚,燙得尉遲經(jīng)年難忘。
握在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將遠在十四年前的思緒拉回來,尉遲垂下眸,長睫斂住所有情緒,解鎖屏幕。
是黎雪發(fā)來的信息。
“尉總,您猜得對,我們從機場監(jiān)控開始一路追查,確定老太爺下飛機后就去了尉深位于市中心的住處,之后就再沒有露過面,應該是被尉深囚禁?!?/p>
剛剛看完一條信息,下一條緊隨而至。
“前天凌晨,一個街邊攝像頭拍到尉深的車離開公寓,可能就是去處理老太爺?shù)倪z體,老太爺應該就是他殺的?!?/p>
尉遲神情并無變化,單手打了幾個字:“不是尉深殺的?!?/p>
“不是他,那還能是誰?”
他卻轉而問:“遺體處理得怎么樣?”
‘對方正在輸入’顯示一會兒后,就來了一段話:“按照您的吩咐,拒絕警方尸檢,遺體保存在殯儀館,等您到之后火化下葬?!?/p>
尉遲鎖了屏,隨手拿起一份報紙,消息傳得那么快,hmvl集團老教父死于謀殺的事情,已經(jīng)上了法國《世界報》的頭版頭條。
與此同時,謀殺案的調查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麥金利和李大龍詢問完鳶也后,就去見了和老教父死者密切相關的另一位——蘭道夫人。
一推開詢問室的門,就聽到她的抽噎聲,麥金利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手帕,放在她的面前:“夫人,請節(jié)哀。”
“謝謝?!碧m道拿起帕子,聲音沙啞道,“不好意思,失禮了?!?/p>
“理解?!卑赴l(fā)后,麥金利問過她兩次,她兩次都是哭得這么傷心,昨晚發(fā)現(xiàn)尸體,她也是第一個撲過去看,和沅先生的夫妻情分應該很深。
為了不加重她的悲傷,麥金利沒有馬上詢問和沅先生有關的事情,而是從別處開始:“冒昧問一下,您對您的女兒沅也小姐,有什么看法嗎?”
蘭道擦拭著眼下,輕輕柔柔地說:“警官您應該知道,我們不是親生母女,這層關系也僅從四年前開始,這四年里她總是很忙,不常在巴黎,我們的接觸也很少,互不干涉,我對她沒有什么看法?!?/p>
麥金利再問:“那您覺得,她和沅先生之間的關系怎么樣?”
“阿曄一直都很喜歡小也,親自帶著她進艾爾諾家,又扶持她繼任家主,他這幾年不怎么管事,有什么需要去辦的,都是交給她?!碧m道說著說著,神情露出了一點遲疑,“不過,他們最近是有點不愉快。”
李大龍馬上追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倒也不是秘密,這件事還是你們在調查的?!碧m道說,“小也可能是聽信了小人的話,偷偷轉移了hmvl的財產(chǎn),阿曄很生氣,還把她叫回17區(qū),教訓了一頓?!?/p>
麥金利看向李大龍,李大龍點點頭,是有這件事。
蘭道垂下眸,眼底劃過一抹暗光,聲音依舊輕柔:“當然,父女哪有隔夜仇,我相信小也不會因此對她爸爸有什么不滿,至多就是鬧點小脾氣,這次是我力邀小也一同赴宴,也是想緩和他們父女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