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槌潜ぶ魅说幕貧w,樓下的客廳十分熱鬧,是以當(dāng)宋汀晚拖著迤邐的裙擺下樓時(shí),幾乎所有人都抬頭看向了她。她像是一個(gè)女王,慢慢的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胡導(dǎo)招呼道:“來,小宋,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云先生,也就是這座城堡的主人?!蹦谴┲凵r衣的青年卻笑了:“我可不是主人?!彼^看向宋汀晚,唇角的笑容十分戲謔:“你說是吧,宋小姐?”眼前的男人,生了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自帶了千萬種的風(fēng)情,但是其中的情緒卻又總是淡而冷的,像是一個(gè)游戲人間、冷眼旁觀世事的無情客。他的長相十分出眾,從龔琦和應(yīng)嫣嫣的興奮就可以看出來,容貌甚至可以稱得上“昳麗”二字,雙唇是一種柔潤的紅色,看著像是一朵噙滿了毒液的花。宋汀晚的手指輕輕攥緊,不去看他,但是一垂眸,卻又看見了他手腕上戴著的一串鮮紅的珊瑚手釧。宋汀晚的眸光頓住了。那天果然是他。那種熟悉的感覺,她不可能認(rèn)錯(cuò)?!八涡〗??”眼前之人再度開口,戲謔之味更加濃重:“是我長得太像是宋小姐你的前男友么?不然怎么一直盯著我,不說話?”“......”宋汀晚吸了口氣,道:“抱歉?!蹦腥说故遣辉谝猓斐鍪值溃骸澳愫?,我叫云倦。”宋汀晚當(dāng)然知道他叫做云倦。這個(gè)名字早就已經(jīng)刻進(jìn)了骨子里。宋汀晚伸出手,跟他交握,道:“你好,宋汀晚。”“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好名字。”云倦道。宋汀晚抬眸看著他的眸子,道:“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云卷云舒,也是好名字?!薄笆敲??!痹凭氲溃骸澳闶堑谝粋€(gè)這么說的人?!彼瓮⊥硐胍栈厥?,但是云倦?yún)s并沒有松開,反而笑意盈盈的看著她,道:“我一看見宋小姐你就覺得親切,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宋汀晚沒說話。云倦慢吞吞的松開了手,道:“大概這就是世人說的,白頭如新,傾蓋如故吧?!壁w堃笑道:“這說明兩位有緣分?!北娙擞执?fù)碇凭肴ド嘲l(fā)那邊說話了,宋汀晚覺得煩,去花園里走了走,剛剛轉(zhuǎn)過一個(gè)回廊,忽然被人扯著胳膊,狠狠地摔在了墻上,宋汀晚只覺得肋骨一痛,抬眸瞬間就看見了逼近的云倦。他臉上還帶著笑意,眉眼之前卻壓著一股子狠戾,像是一只陰狠的野獸。兩人之間離得極近,云倦的鼻尖幾乎挨著她的鼻尖,云倦的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拂過,笑道:“......你真是好沒有良心啊,我的Nyx?!彼瓮⊥泶鬼鴽]說話。云倦捏住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抬頭,道:“你怎么不說話?經(jīng)年不見,你連人都不會(huì)喊了么?”宋汀晚眼睫顫了顫,終于開口道:“......哥?!痹凭肼犚娏俗约合肓硕嗄赀@聲“哥”,但是卻并不滿意,眉眼之間的狠戾之色甚至更甚,他冷冷的看著宋汀晚:“我早就說過不應(yīng)該放你回來,若不是舅舅他——”他說到這,頓住了,臉色更加難看,但是很快又重新掛上了笑意,像是一朵危險(xiǎn)的罌粟花,手指曖昧的摩挲著宋汀晚的下巴:“Nyx,有想我嗎?”宋汀晚真的是很想實(shí)話實(shí)說:不想,一點(diǎn)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