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漓面色平靜,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點位置,拉開了與陳遙的距離。然而,等了幾分鐘,沒把網(wǎng)約車等來,卻等來了裴言川。通體漆黑的邁巴赫緩緩?fù)O?,赫然出現(xiàn)在兩人的視野內(nèi),沉穩(wěn)大氣的顏色在黑夜里顯得格外威嚴逼人。透過玻璃與裴言川對視上的時候,周漓的眼皮猛地一跳,心臟跳動的速度都下意識地加快了不少。瞬間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他怎么過來了?第二反應(yīng)是,他大概率誤會什么了。陳遙順著周漓的目光看過去,自然也看見了裴言川。兩個男人隔著一段距離直直地對視著,眼底墨色濃郁深沉,誰也不讓誰。但比較之下,還是裴言川的氣場更加強大,不容忽視。在裴言川下車的時候,周漓就邁開了腳步朝他走過去,步履速度較之平??炝艘恍?,臉色也不復(fù)之前那么波瀾不驚?!澳阍趺磥砹??事情處理完了嗎?”“你不希望我來么?”裴言川深深地睨了她一眼,眸底壓抑著某種情緒,抿了抿唇,低聲反問她。聞周漓攥著包袋的指尖緩緩收緊,抬眼注視他,輕聲回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迸嵫源ù瓜马樱藥酌?,旋即側(cè)頭望向不遠處的陳遙,話卻是對著周漓說,嗓音很沉:“你到他這里來是有什么事”,他頓了一下,又說了一句,“還是說,特意來找他的?”聞言,周漓擰起眉頭,剛想開口反駁后面這句話,就聽見陳遙先一步出聲。他扯了扯唇角,淡聲解釋:“不是這樣的,你誤會她了,我這兩天出差,她只是受了我的請求來幫忙喂貓而已。”但,解釋不解釋都不能徹底打消裴言川的懷疑,畢竟他對于周漓,實在是太缺乏安全感了,何況對方還是跟顧宜那么相像的一個人。裴言川垂在身側(cè)的指尖微動,鋒利如刃般的喉結(jié)輕滾了兩下,最終還是沒說出心里的話來。他也不愿意多看陳遙一眼,怕再看只會想起周漓和顧宜的往事。他受不住。裴言川向周漓微微抬起手,然后又放下,斂著眸子,朝她低聲道:“我們先回去吧。”周漓看著他的臉色,沉默了兩秒,隨即應(yīng)了聲好。朝陳遙禮貌點了點頭,她徑直坐上了副駕駛不再多往那邊看一眼。車外,裴言川深深地掃了一眼陳遙,帶著濃重的警告意味,如同護食的獅子,目光狠厲陰鷙。男人上了車,飛快離開此地??粗h去直至消失在前方的車影,站在原地的陳遙眸色暗了暗。不多時,才轉(zhuǎn)身回到了家。球球聽見動靜,一開始以為是周漓立馬從貓屋里跳下來沖到門口,后面發(fā)現(xiàn)是陳遙,瞬間停在了原地,默默地往后退了兩步。它有些怕陳遙,雖然陳遙吃喝玩樂方面都對它很好,但他從來不讓它親近,只要它靠近就會遠離,好像很是不耐的樣子。果不其然,陳遙只是淡淡地睨了它一眼,就繞過它徑直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