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府里噴嚏聲不斷,守衛(wèi)住的那一片,直接罵起來了,鬧著要換被子。這些,蕭意意都不知道。如果她不是顧白澤的外甥女,如果不是她這張美得驚心動魄,容易給人造成幻覺的臉,早就不知道被人給暗罵多少次了。吃完早餐之后,顧白澤帶著蕭意意去了宗家。宗清早就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看見轎車開過來,他往下走了幾級臺階,車門打開的時候,宗清雙手迎了出去。“左相你直接說一聲就好,我直接來你左相府,你這樣可真是搞得太見外了?!鳖櫚诐晌桓邫?quán)重,地位比宗清高了不止一個階級,他親自來,算是屈尊降貴了,但是作為晚輩,再加上有事要麻煩人家,理應(yīng)走這一趟。所以,沒有真的受宗老這一扶,而是雙手伸出去,托住了宗老的一雙手臂。“宗老客氣了,我是看我小侄女在家里悶得久了,帶她出來走一走吸點新鮮空氣,再說,怎好麻煩宗老親自來?!薄安宦闊┎宦闊?,左相您什么時候來,都不是麻煩?!弊诶蠈⑺麄兺锩嬗⑽?cè)身,中間隔著一個顧白澤,他對蕭意意露出慈愛的長者笑容,“我讓下人準備了許多點心,不知道合不合蕭小姐的口味,要是有什么想吃的,盡管和我說就是。”蕭意意微微笑起:“好的呀?!敝劣诙嗟?,她沒有說什么。和宗老先生熟的是小舅舅,不是她,她就只是一個包袱而已,哪里有包袱老是搶主場的話。她知道宗老對她這么客氣,都是看在小舅舅的面子上呢。很快,到了正廳,半杯茶的功夫,宗老主動的讓蕭意意做到身旁來,中間隔著一張小矮幾,要給她把脈。蕭意意剛準備要把手腕放在脈枕上,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男人如清風朗月的嗓音傳了過來:“宗老這兒有客人,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边@聲音!蕭意意心里徒然一跳,手手手回去了,摸著腕口,突然覺得手心里一陣發(fā)燙。這個男人怎么來了!她慌得把視線撇開,下意識的去看顧白澤,正巧,讓她看見顧白澤手中險些打翻的茶杯。她是用看的,顧白澤是用聽的,光是聽見這把聲音,他都沒興趣看那人的臉。再說了,有臉么,被銀色面具給遮了一半,故作神秘,倒人胃口。他捻著茶杯,抬眸,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不好意思,我們比你先到,不如你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等一會兒?”主人還沒開口呢,他倒是下起逐客令來。厲懷安聽出來了,當沒聽見,堂而皇之的坐在和顧白澤對立面的位置。很快,管家給厲懷安上了茶?!皡枲?,還是西湖龍井嗎?”他點點頭,“有勞了?!辈坏絻煞昼?,下人端著茶壺過來,管家親自取了一個茶杯,往杯子里斟茶。熟悉的程度,像是做過了不少次。看來厲懷安沒少往這兒躥。顧白澤手里的那杯,是雀舌,宗老喝的也是雀舌,偏偏厲懷安一個人要搞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