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米婆說到這里,眼睛似乎閃了閃,又開始猛烈的咳。我忙扶著她坐下,去給她倒了水,除了倒水,這咳嗽也實在不知道怎么辦?!拔曳凑畈婚L了,能救救同村人,也好?!鼻孛灼藕戎?,依舊喘著氣:“你身體里有鎖骨血蛇,這事你別管。”她將杯子遞給我,輕聲道:“龍靈,我剛才給一個相熟的人,打了電話,她們是玩蛇的高手,可能會有辦法將你體內(nèi)的血蛇取出來?!薄澳阆刃菹⒁幌拢胰ノ杭易咭惶司蛠??!鼻孛灼怕鹕?,拿著布袋子,復(fù)又開始咳了。我看著她半佝著背,咳得好像斷了氣,卻依舊朝前走。扭頭看了看那屋檐,終究還是站了起來,將門拉上,追了上去。秦米婆推著我:“你在家里?!薄叭タ纯窗桑褐?。”我接過她的布袋,苦笑道:“反正血蛇在身體里了,不過就是痛一痛,死不了的?!鼻孛灼胚€要說什么,可又開始咳了。我給她拍著背:“你藥吃完了嗎?有空去醫(yī)院看看吧,就算治不好,舒服點好行啊。”肺結(jié)核是很難根治的,秦米婆這已經(jīng)是晚期了,整晚整晚的咳,一動就咳。她只是朝我擺了擺手,撫著胸口喘著氣。到了魏家,果然谷家和魏家的人,一改原先針鋒相對,已經(jīng)其樂融融的在一塊打撲克牌了。自來都是勸和不勸離,現(xiàn)在事情變好了,自然兩家都高興。魏家好酒好煙的招待,谷家其實也沒幾個真心為了谷小蘭的幸福來的,自然也就順著賣個好了。我們?nèi)サ臅r候,魏婆子和幾個大嬸正在屋前收拾雞鴨,一見到我們。魏婆子難得的好臉色,朝我們招著手:“來啦,飯還沒好呢,快屋里坐!坐!”那些個褪雞毛的大嬸,都抬頭看著我,竊竊私語。無論是我家,還是回龍村的事情,都夠讓我受非議的了。現(xiàn)在這點議論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事。我扶著秦米婆往里面看了看,牌桌上并沒有見到谷小蘭和魏昌順。秦米婆走了一會,就又開始喘。我也不知道秦米婆想怎么對付谷小蘭,但先找到她再說。只得開口道:“谷小蘭呢,我們有個東西要給她,宜子宜孫的,保證生男胎?!蔽浩抛恿ⅠR高興了起來,將手上的鴨毛擼掉:“在樓上呢,來來,我?guī)銈內(nèi)??!蔽葸呥€站著村民,在說著谷小蘭死而復(fù)生的事情。反正就是谷小蘭原本沒死,魏家怕惹事,又舍不得停棺三日,胡亂搞了一晚的道場就埋了。又埋得淺,谷小蘭自己醒了,就爬出來,跑了,還將棺材和墳都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