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究竟是誰,怎么會跟我有一張樣貌?想必一定是出來妖言惑眾,這種人,應(yīng)該當(dāng)街殺了以儆效尤才對,免得出來玷污皇上的眼睛?!弊谝慌缘呐樱⑽Ⅴ局?,神色認(rèn)真道。話聽起來像是處處為了寅肅著想。暗衛(wèi)聽到這般話,一時不知該殺還是該抓。寅肅手指緊緊的收抓著,骨指關(guān)節(jié)的地方更是格外突兀。微微泛白。他厲了眉峰,“今日是親臨百姓,如此的日子怎么能見血,還不將人關(guān)押?待日后再做處理?!卑敌l(wèi)聽到這話,心中也自然有了分別。連忙將路面欲作阻攔的甄六兮擒住。被劍柄強硬按壓著下去。甄六兮的臉靠近著地面的沙粒,有些許刺痛。她悶哼了一聲笑,努力的抬起一雙眼看向坐在上面的二人,語氣透露著陰寒,“你們當(dāng)真不知道我是誰?”這句話剛說完,她便被暗衛(wèi)用力地敲擊了一下后腦勺?;柝是埃龑χ擞爸邢胍艡C(jī)而動的顧南封,搖了搖頭。見其似乎是聽懂了她眼神想要傳達(dá)的東西,便又退了半步,隱匿在人群之中。頭頂?shù)哪欠掏粗饾u清醒。身體本就不堪重負(fù)的甄六兮最終還是暈厥了過去。再一次醒來,是昏天暗地仿若一片煉獄的監(jiān)牢。甄六兮抽動了一下手指,仿佛感受到了滿手的黏膩。她定著眼神似乎想要瞧清楚,才看清手上沾的滿是血液?!翱偹闶切褋砹??!庇姹闶且活^涼徹骨的冰水和尖利的聲音。甄六兮渾身都被澆透了,眨著凝了水珠的長睫,“這里是監(jiān)牢。”迎著散亂的記憶,拼湊出對這個地方的局限認(rèn)知。甄六兮渾身酸痛仿佛散架了一般。剛才潑她的水,是監(jiān)牢的小卒,無論是行為還是動作,都透露著一股娘里娘氣。怕是宮里剔除的太監(jiān),被發(fā)配到這監(jiān)牢做卒吏了。聽到甄六兮那句話時,那小卒還惡意的哼笑了一聲,“看來你的腦子還算清醒,那接下來你可是得吃苦頭了,來到我們這監(jiān)牢,不五馬分尸的恐怕是走不出去?!币贿呎f著,他一邊揮著手上沾滿了血液的鞭子,“聽說你是當(dāng)街?jǐn)r下了陛下的龍攆,我瞧著你這膽子大的很,竟然連這都敢做?”甄六兮緩慢的從地面上爬起身,將滿手的黏膩往自己身上擦了一下。她抬頭看了一眼那還在喋喋不休的小卒,“天天待在牢里,你知道的事情倒也不少,沒有少打聽事吧?”摸了一把散亂的頭發(fā),她坐正了身子。對視上了那小卒的眼。仿佛是被看穿了什么,那小卒立馬變了臉色,“什么叫我打聽事?我看你一個在牢里的,也敢隨意笑我?”用力的揮了一鞭子,抽在了女人的身上。皮鞭與肉的碰撞,仿佛被撕裂開來的布帛,響亮透徹。咬著牙悶下了聲,甄六兮平整著呼吸,臉上殘余最后一點笑,“把寅肅叫來,我有事與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