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君,你在干什么?你發(fā)狂嗎?誰讓你對爸爸這么大吼大叫的?”她一聲嚴厲的呵斥,這個癲狂的女人,這才在那里閉了嘴,消停了下來。
在杜家,的確她才是最具震懾力的那一個。
溫思絡(luò)松開了手,也才覺得好受了些。
“舅媽……”
“你也一樣,以后沒什么事就不要過來,這家里不是讓你們兩個來吵架的。”
溫思絡(luò):“……”
立刻低了頭,她答應(yīng)著,不敢有半點不滿的意思。
她不會去怪她任何的,對這個家,她本來就是虧欠愧疚的,所以,無論他們對她說什么,做什么,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舅媽緊接著就又來了一句。
“小君的話雖然難聽了一點,但是有些卻是事實,你已經(jīng)吃過一次虧了,就應(yīng)該吸取教訓(xùn),不要再去找那個姓霍的男人,錯一次,是年輕不懂事,錯兩次,那就是愚蠢,要懂得自珍自愛!明白嗎?”
“……”
溫思絡(luò)瞬間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一刺后,那剛松開的手指,又攥在掌心里了!
她真的沒有再去找那個男人,也沒有不自珍自愛,她之所以現(xiàn)在還會跟他有牽扯,完全是因為他身邊還有一個孩子,她溫思絡(luò)當年拋下的孩子!
溫思絡(luò)紅了眼眶。
因為委屈。
但最后,她便沒有讓這滴淚落下來,而是一直等到出了院子,她迎著深夜的寒風(fēng)細雨來到了一個公交車站,這才猛地在那里蹲了下來。
一蹲下,淚水既成串掉落……
溫思絡(luò)不知道在這公交車站蹲了多久,直到頭頂上那細細密密的雨絲忽然大了起來,打在她的身上,有人看到了,走了過來。
“姑娘,你沒事吧?這么冷的天,又下這么大的雨,你怎么一個人蹲在這里不回家啊?”
溫思絡(luò)聽到了,這才緩緩地從自己的雙膝里抬起頭來,看向了這個人。
這是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穿著一件絳紅色的厚外套,外套的邊緣上,都能看到起球了,隔著老遠都能聞見她身上的油煙味。
看來,這應(yīng)該也是那個家里的媽媽,或者妻子吧。
溫思絡(luò)搖了搖頭,說:“沒事?!?/p>
“沒事那你還不回家啊,你家里人該惦記著你了,你是不是沒有趕上公交車?。堪?,閨女,我跟你說,這個點已經(jīng)沒有公交了,不然我?guī)湍銛r一輛的士吧?!?/p>
這個阿姨很熱心腸,見溫思絡(luò)還是蹲在那里還不動,她還想給她攔車。
溫思絡(luò)聽見了,連忙又擺擺手:“阿姨,不用,真的……”
“你這孩子,我看你是受委屈了吧,沒關(guān)系的,人這一輩子很長,總會遇到一些坎,但是你只要邁過去了,就沒事了,你要多想想那些愛你的、等著你的人,嗯?”
閱歷豐富的阿姨,似乎瞧出了什么,嘆了一聲后忽的勸了一句。
溫思絡(luò)怔住了。
等她的人?
是啊,她怎么忘了呢?她還有等她的人啊,父母不在了,親人也淡薄,但是她還有等她回去的人啊,那就是她的孩子!她血脈的延續(xù),有什么比他們更需要她的呢?,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