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家放的煙花，太漂亮了！”“好像是程家放的？這種煙花特別貴，得20多塊錢一筒呢！”“放這么久的煙花，程家得買了多少筒??？果然發(fā)財了吧？”等到煙花放完，大家還意猶未盡。朱曼琳心里也有些起伏。這個時候，墻上的掛鐘正好敲響?！爱?dāng)！”“當(dāng)！”“當(dāng)！”午夜12點。新的一年了。朱曼琳下意識回頭，對上程祁的視線。80年代的農(nóng)村剛通上電，各家各戶用的還是圓溜溜的白熾燈，黃色的燈光有些暗淡。程祁就站在燈光邊緣，只有半邊身體被照亮，英挺的五官被燈光切割，顯得越發(fā)深邃迷人。那雙柔情的眼神在昏暗中，仿佛在發(fā)光。他一步步朝她走來，把手里的棉衣抖開，披在她身上?！耙购吨兀⌒闹鴽?。”朱曼琳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這是跟他過的第一個新年。以后還會第2個，第3個……第10個……第20個……這一刻，突然對未來產(chǎn)生了更多的期待。程祁捂著她的小手，有些心疼，“才出來一會兒，手都涼了?！敝炻针y得撒嬌，把手放進他衣服里，貼他的胸口。碰到一片結(jié)實的胸肌，非常暖。她咯咯直樂，“這下暖和了?！背唐罾洳欢”槐艘幌?，身體顫了顫，然后無比縱容，把她攬進懷里?！澳蔷瓦@么暖著吧?！薄澳悴簧鷼獍。俊薄跋眿D想摸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生氣？”幸好程忠良不想打擾小兩口子，早就把吳春芬給拽進屋，不然吳春芬看到這一幕，指不定要罵她不知羞呢。程娟也不想打擾，早早就跑回屋了。院子里，只剩兩個人。好在燈光暗，不然準(zhǔn)能看到朱曼琳臉頰上的紅霞?！跋拐f什么呢，不害臊！”說著就要把手抽回來。卻被程祁抓住，放到唇邊，細(xì)細(xì)親吻。朱曼琳有些惱，“別亂來，還在外頭呢。”“那咱們進屋？”程祁聲音低啞，沒等朱曼琳回答，直接懶腰把人抱回屋。一夜溫柔。程祁沒舍得太折騰她，因為按照習(xí)俗，年初一是要早起的，寓意新年新氣象，一年到頭都勤快?！鞍?，媽，早，新年快樂，萬事如意！”朱曼琳說著吉祥話，態(tài)度沒得說。程忠良樂呵呵的，給了她一個紅包。新年長輩給紅包，圖個喜慶，是柳塘村一貫的習(xí)俗。吳春芬丟過來一個紅包，沒好氣地說：“這都幾點了，還不快去城隍廟祭拜？”柳塘村還有一個習(xí)俗，那就是年初一要去拜城隍廟。帶上香，紙錢和鞭炮，還有一壺酒和祭拜的糖果粽子。三敬三拜?！耙馑际墙o神仙敬三次酒，鞠躬拜三次，就可以向神仙許愿，讓神仙保佑。”這年代大家都改信科學(xué)了，但這些祭拜活動依然不少。倒不是迷信，而是一種過節(jié)的儀式感，寄托對生活的美好向往。當(dāng)然也有人深信不疑。旁邊一個清秀的年輕姑娘就說：“這不是程家媳婦嗎？要多回來拜神仙，觀音娘娘才會保佑你早生貴子?！敝炻瞻櫭?。怎么又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