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手掌早已磨得滲出了血，我也不敢停下?？赡苤徊钜稽c(diǎn)，我就再也見不到爺爺了。爺爺看我只穿著毛衣，頭發(fā)凌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馬上就意識到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氣得眼圈都紅了：「是誰干的？??？芳芳，你告訴爺爺，爺爺豁出這條命也要宰了他。」我哭著搖頭，我媽像沒事人似的，冷嘲熱諷：「你看吧，還詛咒李家絕子絕孫，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報應(yīng)到你身上了。」「爸，一個癱子不值得你喊打喊殺的，你還是保重身體，氣病了也是我們出錢給你治?！鼓棠桃策m時地插上一句：「哎呀，也別說宰了誰，芳芳這樣的找婆家也難，到時候多要點(diǎn)彩禮，壞事變好事了。」?fàn)敔旊p眼通紅：「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們說話！芳芳是我孫女，以后誰也不準(zhǔn)說她是癱子！」他面向奶奶：「還有你！這個家你不愿意待就滾，再煽風(fēng)點(diǎn)火，我第一個打的就是你！」?fàn)敔斀o我燒了一鍋熱水，讓我擦洗身子。直到問清楚事情的原委，確認(rèn)我沒有被侵犯，爺爺才微微松了口氣。還沒等爺爺去趙家興師問罪，天沒亮趙乾趙坤爸媽領(lǐng)著一伙人上門了。來了二十多號人，大半個村子的人都擠在我家門口看熱鬧。奶奶聽到有人敲門，上去就給他們開門了。趙乾趙坤爸媽臉色不善：「李家嬸子，昨天晚上李芳是不是去小河邊了？幾點(diǎn)回來的？」奶奶眼睛眨了眨：「呦，侄媳婦，我可不知道，昨晚我睡得早。」我哥迷迷糊糊從屋里出來，大喊：「李芳昨晚出去會男人，被我爺爺訓(xùn)了，你們來我家干啥？難不成李芳是會你家男人去了？」?fàn)敔斅牭竭@話差點(diǎn)沒氣的昏過去，趙乾趙坤爸媽拍著大腿號啕大哭：「李芳這個小賤人啊，勾-引我兩個兒子！」「昨晚我倆兒子出去到半夜都沒回來，村里我們都找遍了，最后在河邊蘆葦叢里發(fā)現(xiàn)?！埂肝业睦赫f了一句李芳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李芳你個賤貨，你媽說你是惡鬼，是你害死我兩個兒子??！」街坊鄰居把我家堵得水泄不通，對著我議論紛紛。村支書的小姨子磕著瓜子：「癱了也也不耽誤勾-引男人，李家真出人才??！」?fàn)敔攺?qiáng)撐著一口氣：「是那倆兔崽子想禍害我家芳芳，我家芳芳不是那種人！你再在這里滿嘴噴糞，我就不客氣了！」二大娘搭話：「李芳他爺，人家倆大小伙子能看上你家芳芳？咱們都姓李，不是我不向著你，人家一下子死兩個，你不給人家一個說法嗎？」?fàn)敔敍_她罵道：「給個屁！我家芳芳老實本分，被那倆兔崽子盯上了，該要說法的是我們！」有個眼尖的嬸子突然指著我：「哎呀媽呀！你們看李芳脖子上！」那是昨晚趙乾趙坤兄弟倆啃咬我脖子留下的痕跡。像是滾燙的油鍋里澆了一盆水，周圍都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