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聽言不想搞偷聽這一套。但回她的房間必然要經(jīng)過客廳,而客廳里裴燕禮跟他母親謝蕙蘭正在聊一些很敏感的話題。這個敏感的話題就是林未晚。謝蕙蘭語重心長地說:“燕禮,媽知道你心里頭放不下林未晚,但這個女人見風(fēng)使舵墻頭草。你給她花點錢,媽沒意見??赡阋菍λ齽恿诵模侨f萬不可的。”“而且,你爺爺對你如今屢次跟林未晚傳出緋聞的事情,非常不滿?!薄把喽Y,你可是老爺子欽點的繼承人,你現(xiàn)在這樣沉迷享樂,老爺子遲早會放棄你的?!敝x蕙蘭恨賀聽言的一點在于,明明裴燕禮即將接過裴氏大權(quán)成為最年輕的掌舵人??绍嚨溨?,繼承人這事兒就沒了聲響。現(xiàn)在謝蕙蘭耳提面命,可裴燕禮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他認(rèn)命一般地說:“媽,我現(xiàn)在就這樣了,對裴氏的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薄把喽Y……”“媽,我累了?!敝x蕙蘭如鯁在喉,最后看了看兒子那雙搭在輪椅上毫無反應(yīng)的腿,心中那口氣,還是咽不下去。此時的賀聽言覺得她應(yīng)該藏起來。但是從廚房端著水果出來的傭人看到了賀聽言,還喊了一聲:“賀小姐。”她才是真的有些認(rèn)命地闔上雙眼。調(diào)整呼吸之后,佯裝鎮(zhèn)定地往客廳里面走。謝蕙蘭本來就在氣頭上,看到賀聽言就更來氣,“你還知道回來?”裴燕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但那眼神里面還有幾分嘲弄。仿佛在說:你是不是就愛聽墻角。賀聽言抿了抿唇,沒說話。謝蕙蘭頭疼,懶得跟賀聽言多掰扯這些,只說:“老爺子馬上八十大壽,你好好操辦,別給我出什么岔子。”“我知道了。”賀聽言像塊磚,裴家哪里需要她,她就要去幫忙。往好聽了說是“大少奶奶”,往難聽了說,連家里傭人都不如。至少,傭人還按月領(lǐng)薪水。謝蕙蘭嫌晦氣,賀聽言回來沒一會兒她就走了。走之前還嗤了她一句,半點大少奶奶的樣子都沒有。不知道她在內(nèi)涵她聽墻角的事情,還是依舊沒能打敗林未晚坐穩(wěn)大少奶奶的位置。也可能都有。裴燕禮這會兒難得沒有用冷漠的語氣跟她說話。但也沒多溫柔,疏離地說:“老爺子不喜鋪張浪費?!薄拔矣涀×恕!迸嵫喽Y本來沒什么情緒,但看到她這樣毫無脾氣的樣子就挺煩。要說點什么的時候,裴燕禮的手機(jī)響了起來。他懶得再跟賀聽言說什么,接了電話。江戈打來的,賀聽言路過的時候,聽到江戈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袄吓?,到京城俱樂部來玩兒唄,剛到了一批美女,各種款都有。”裴燕禮沒做回答。江戈又說:“你家那位現(xiàn)在不是在郊區(qū)那邊集中訓(xùn)練了么,沒人管你,快來唄!”江戈口中的“你家那位”,顯然指的不是賀聽言,而是林未晚。裴燕禮圈子里面的人,不認(rèn)賀聽言,只認(rèn)林未晚。江戈道:“實在不行,你玩素的,這下你總好給那位交代了吧?”裴燕禮施施然接受了江戈的邀請:“昂,過會到。”掛了電話,裴燕禮叫住了快要進(jìn)房間的賀聽言。說:“送我出去一趟。”賀聽言頓了頓。裴燕禮又說:“我開不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