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火藥的勁兒比想象中還猛，金色的火焰“騰”地一下吞沒了整個營帳，烏茲國君主和他那幫心腹重臣當(dāng)場被炸得血肉模糊。
混亂里柳霜序趁機溜進后帳，在一口冰棺里找著了真的玄冰玉髓——那是塊嬰兒腦袋大小的藍色晶體，透出的寒氣能把人靈魂都凍僵。
“柳霜序！你找死！”烏蘭公主的舊部突然殺出來，手里骨杖畫出詭異的符陣。
柳霜序右臂的金紋被巫咒激得活蹦亂跳，不受控制地撲向敵人，軟劍揮過去血光直濺。
她殺得跟入了無人之境似的，砍翻小半營敵軍，可心口的秘術(shù)反噬上來，眼前直冒黑花。
突圍時追兵如潮水般涌來，柳霜序把玄冰玉髓緊緊抱在懷里，突然感覺晶體傳來異動——它竟和昏迷的祁韞澤產(chǎn)生了強烈共鳴！
祁韞澤體表開始凝結(jié)薄冰，指尖溢出的寒氣與玉髓遙相呼應(yīng)。
“原來如此......”柳霜序恍然大悟，玉髓和龍骨礦本是同源，都是上古神龍遺留的物件！
就在這時，保守派死士和“血狼”殘部從兩側(cè)包抄，形成絕殺之局。
柳霜序掃了眼四周，見鐵山他們已經(jīng)力竭，阿史那也中了蠱毒。
她仰頭看向烏云密布的天空，心里做了最后決定。
“祁韞澤，若有來生......”她把玄冰玉髓狠狠按在他心口，同時抽出軟劍指向自己眉心。
一道天雷恰在此時劈下，正中她引動金紋之力的右臂。
“轟——！”
雷火與金紋之力同時爆發(fā)，形成巨大的能量漩渦，把周圍追兵全給湮滅了。
柳霜序的經(jīng)脈在雷火中寸寸斷裂，身體像斷線風(fēng)箏似的墜向懸崖。
鐵山瘋了般撲過去，只抓住她染血的衣襟——上面還留著冰窟里拓印的噬蠱秘術(shù)殘篇。
祁韞澤躺在崖邊，心口的玄冰玉髓和他體內(nèi)殘存的龍骨能量徹底融合，在體表形成一層玄冰鎧甲，可氣息卻歸于沉寂，像真的死了一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霜序在一片竹林里醒過來。
身邊守著的是陛下的心腹太監(jiān)，手里捧著密詔：“柳大人，陛下被軟禁在宗人府，保守派已經(jīng)立了幼帝，九門都被控制了，這是陛下最后的勤王令符?！?/p>
柳霜序接過令符，上面還帶著陛下的血印。
她掙扎著坐起來，胸口傷口裂開，鮮血染紅了衣襟上的秘術(shù)拓印。
那些符文竟在血液里微微發(fā)亮，像活過來似的。
“傳我將令?！彼秘笆讋澠普菩模匝獮槟?，在密詔背面寫下命令，“所有祁家暗衛(wèi)、女子學(xué)堂門生、邊關(guān)舊部，三日后到潼關(guān)會師，告訴他們，我柳霜序還活著，祁將軍也沒死！”
她把血書交給太監(jiān)，目光望向京城方向，眼里沒了半分猶豫：“保守派想立幼帝攝政？烏茲國想借蠱毒亂我大周？那就讓他們看看，我這條殘命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
剜心的劇痛、金紋的反噬、經(jīng)脈盡碎的痛苦，都化作了眼里的決絕。
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用這最后的力量，為祁韞澤、為安兒承歡、為大周的百姓，殺出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