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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第1頁)

鐵牛咬緊牙關(guān),拼命跟上,恐懼被更深的焦慮取代,水生那小子平時膽子不小,能讓他叫得那么慘

村子的輪廓在黑暗中漸漸清晰,本該是沉睡的寂靜,此刻卻被一種無形的緊張氣氛籠罩。

他們刻意繞開可能有人的村道,專挑屋后和牲口棚之間的狹窄縫隙穿行,距離自家那低矮的院墻越來越近,周望舒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院門洞開!像一張沉默而危險的巨口。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塵土和某種劣質(zhì)汗液的氣味,率先被夜風送了出來,直沖鼻腔。

周望舒猛地剎住腳步,一把將身后的鐵牛按在院墻外一個堆著柴禾的陰影死角里,她急促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卻銳利如鷹隼,瞬間掃過院內(nèi)。

院內(nèi)一片狼藉,白日里她曬藥的簸箕翻倒在地,草藥撒得到處都是,水缸被砸破了一個豁口,水正汩汩地往外流,浸濕了一大片地面,堂屋的門歪斜著,顯然是被大力撞開的。

最觸目驚心的是地上拖曳出的暗紅色血跡,從堂屋門口一直蜿蜒到院中央!

“李李嬸子”鐵牛牙齒咯咯打顫,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叫出聲,眼睛驚恐地瞪著那血跡。

周望舒強迫自己冷靜,醫(yī)生固有的理智在巨大的沖擊下艱難地運轉(zhuǎn),她屏住呼吸,側(cè)耳傾聽,除了夜風的嗚咽和遠處幾聲犬吠,院內(nèi)似乎暫時沒有打斗聲?

只是這寂靜反而更令人心頭發(fā)毛。

她朝鐵牛打了個噤聲手勢,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頭,目光如探針般再次刺入院內(nèi)。

堂屋門內(nèi)透出微弱的、搖曳的光亮,應該是油燈,借著那點光,她看到了!

堂屋靠近門口的地上,蜷縮著一個身影,是水生!他面朝下趴著,一動不動,身下似乎也有深色液體洇開。

而就在水生旁邊幾步遠的地方,沈母背靠著門框,半坐半倚在那里,她花白的頭發(fā)散亂,嘴角帶著明顯的血痕,臉色在燈光下慘白如紙,一只手死死捂著腹部,指縫間不斷有鮮血滲出。

她另一只手卻緊握著一根斷裂的粗木門閂,橫在身前,眼神如同受傷的母狼,死死盯著屋內(nèi)深處,充滿了驚怒和一種近乎瘋狂的守護意志。

屋內(nèi)的陰影里,影影綽綽站著兩個高大的男人,他們穿著深色的粗布短打,蒙著臉,只露出兇光畢露的眼睛。

其中一個正煩躁地踢翻腳邊一個矮凳,另一個則粗暴地翻動著屋內(nèi)簡陋的柜子,衣物被胡亂扯出來扔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老不死的骨頭還挺硬!”踢翻凳子的蒙面人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外鄉(xiāng)口音,惡狠狠地瞪著氣息奄奄卻依舊攔在門口的沈母,“再問你一遍!那姓周的小娘皮藏的東西,到底在哪?還有她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母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每一次吸氣都牽動腹部的傷,痛得她渾身一顫,卻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呸休想老婆子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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