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我還是京市汪家的大小姐,我這樣身份的人不可能只顧著情愛,我哥前一陣子還在催我回家結婚呢。”
說著,她轉頭望向傅柏瑾,故意刺他:“對吧?傅柏瑾?”
包廂里安靜了下來。
汪辭溪敷衍笑了笑,站起身:“你們聊,我去下洗手間?!?/p>
傅柏瑾側臉隱匿在閃爍的燈光中,汪辭溪看不全他的神情。
她沒在意,轉身就走。
出了包廂門,一路走到外面,微冷的新鮮空氣灌入肺腑,她才覺得沒那么憋悶。
伸手攔下一輛桑塔納。
本想直接回和平飯店,卻發(fā)現自己的包沒拿。
她呼出一團霧氣,不情不愿地折返回去。
剛到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肀г梗骸拌?,你這妹妹脾氣真大,這要是被她知道,你和她談了五年,只不過是為了向雪漫證明你的專一長情,她不是得撕了你?”
汪辭溪僵在門外,通體冰寒。
原來,她只是傅柏瑾向蔣雪漫證明愛意的工具?
她退后兩步,死死咬住唇沒發(fā)出聲。
心頭的愛意,徹底被澆滅。
她錯了,錯得離譜。
她不該把對上輩子傅柏瑾的感情,用到這輩子的傅柏瑾身上。
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男人!
屋子里面的話還在繼續(xù)。
“就是,現在雪漫回來了,你倆都要結婚了,還是趁早甩了這燙手山芋吧?!?/p>
可下一瞬,傅柏瑾那熟悉的嗓音再一次刺向汪辭溪的神經:“什么甩不是甩的,她倆現在不都挺好?!?/p>
汪辭溪緊緊攥著門把手,極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直接沖進去。
卻從門縫里看見,蔣雪漫長腿一邁,直接跨坐在傅柏瑾腿上,一撩頭發(fā):“你就吃定了老娘心胸寬廣,才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
說著,還扯著傅柏瑾領帶,強迫他抬頭,熱辣挑釁。
“你說說,我跟汪辭溪誰能讓你更爽?”
傅柏瑾喉嚨里滲出沙啞的低笑,大手覆上蔣雪漫的腰:“當然是你,放得開,給勁兒,不然怎么跟你結婚?”
汪辭溪再也聽不下去,“砰”的一聲推開門。
沖過去,狠狠甩了傅柏瑾一巴掌,她紅著眼一字一頓:“傅柏瑾,你混蛋!”
死一般的寂靜。
傅柏瑾被打偏了頭,僵在原地。
汪辭溪再沒看他一眼,轉頭跑了出去。
凜冽的寒風刀片似的割在她身上、臉上,她卻絲毫不覺得疼,只有喉嚨里難以吐出的嗚咽,逼得她幾近窒息。
上輩子的遺憾太深,重來一次,本以為他們不會再錯過。
哪知道,一切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汪辭溪跑回和平飯店,一把推開門。
看著這個和傅柏瑾一起住了五年的套房,再也壓不住心底翻涌的憤怒和絕望。
酒柜前,他們曾品嘗同一杯紅酒;
博古架上,傅柏瑾為她點天燈,拍賣得來的花瓶;
留聲機里,她最愛的《卡農》,無數個夜晚,他們起舞相擁……